林泓把人送进屏风后面去，湢浴里蓄满
水，被下方柴火烧得冒着热气。
万古川
边褪去衣服，边道：“战事正酣，德明帝怕
叛变倒戈，许些好处罢，这诏书若是不感恩戴德地接下，他岂不是更会生疑？”
林泓在屏风外面听着，跟自己想
差不多。
可他真正关心是战胜回来之后要如何不娶那长宁公主，诏书都接，皇命难违。
屏风后传来“哗哗”水声，水漫出落在地上，万古川进湢浴，“打完这仗，大徵朝至少有百年安定，并不需要。等这次回来，就到朝廷请辞，卸甲归田，把将军位给张副将，他有足够能力。”
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炸得林泓半边身子都酥，手心发麻。
*
“怎
回来？仗打完？”林泓让他坐下休息，给他倒热茶，正在给他准备热水浴。
万古川目光从进门开始就直粘在他身上，“没有，偷跑。”
“侯爷，擅离职守可是死罪。”林泓递给他身干净衣服，示意屏风后面湢浴。
寒风瞬间灌进屋子里。
他句“何事”直接卡在喉际。
个高大阴影笼罩着他，扑面而来是风尘仆仆、披星戴月。
句话也没说，万古川俯身紧紧抱住他。
几乎半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不需要他”，又是何意？
他是怕朝廷不需要他，才接下婚约，为自己添笔筹码？
千头万绪，搅得林泓心烦意乱，直想抓着万古川问个清楚。
江南雪连绵不断，林泓望进窗外清冷雪景中。
想来想去，还是希望他能先平安回来吧……
林泓有些诧异，万古川有隐退之意。
难怪蒙面做“夜风”载本该就销声
这声“侯爷”蕴含情绪可就丰富。
万古川起身揽过他腰，亲下他额头，“不娶她。别生气。”
“诏书都接，你敢不娶？不怕杀头？”林泓用手臂撑在他胸前和他拉开距离。
万古川还想说什，林泓打断他，“先洗澡，你衣服都湿。”
这会儿进屋暖和，万古川被冻住衣服都化水。
“万……万古川？”林泓心跳加速，难以置信。
万古川衣服已经被寒夜冰冷浸透，林泓隔着薄薄中衣感受得分外清晰。
他冰凉鼻尖蹭过林泓脖子，连呼出来气都是冷。林泓微微侧头，耳朵碰到他冰凉耳朵。
不知道他在寒夜里赶多久路。
“林泓，想你。”
*
这天夜里，林泓睡至夜半突然听见敲门声。
都这个时候会是谁？
如果是别外人进镖局是不可能躲过屠、苍、赵三人，是镖师有急事？
林泓没睡醒还有些犯迷糊，披上外衣，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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