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骂爹,忍住。
沈鸢
靖安侯这许多年也不是吃素,几乎只看名单眼,便明白他意思。
然后回信痛骂他整整三大页纸。
逆子狂悖,小儿无知。
为不去国子学念书,什招式都能使出来。
他估摸着这信是他娘代笔,因为最后笔锋转,让他好好照顾沈鸢。
沈鸢说:“倒也是。”
如今确是最好时机,卫瓒这位小侯爷失踪恰好好处,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李文婴身上。
包括幕后安王。
现在表面上切都风平浪静,可他相信安王现在定动用金雀卫里头眼线,死死盯着李文婴。
若是能杀李文婴,安王便能保全自己死士。
卫瓒笑声,坐起来,慢悠悠系上自己衣扣。
没有半分不自在。
卫瓒问他:“确定?”
他却撇过头去,淡淡说声:“不曾见过小侯爷裸身,你说是便是罢。”
卫瓒笑声,说他嘴硬。
日光下。
那位小侯爷衣襟在他面前敞开,眉梢眼角皆几分狂悖,眸中温柔,却真得不能再真。
沈鸢指尖动动。
缓慢地,细致地摸索着那伤疤轮廓。
细长、浅浅道,在温热结实皮肤上,跟其他更狰狞疤痕相比,显得秀气而平淡。
注意事项又写整整两页。
更糟心是,掩人耳目转好几个弯,假人之手,送来奇大无比两个包裹。
拆开,全是他功课。
附带他爹二次训诫:说这包裹是他爹靖安侯亲手给他打包,嘱咐他这几天不要惹事,勤学不辍,下次季考再丢他老子脸,就把他打烂。
卫瓒:“……”
若是李文婴吐口,安王也会迅速得到消息,壮士断腕舍弃掉部分,将另部分转移出城。
卫瓒决定让他爹好好利用这个时机,让他爹将安王那些死士锅端才好。
又给他爹传口信,说昨夜被沈鸢救,现在两个人在宅子里住着,侯府人多眼杂,便暂且不回去,在外头住着。
对外只说他失踪就是。
照霜回来很快。
却反倒是他乱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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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窃出来那份名单,让照霜暗地里给送回侯府,嘱咐说:“你将这东西交给爹,他自然知道后头该怎办。”
沈鸢说:“梁侍卫那边呢?”
卫瓒笑声:“金雀卫既然被截,那便是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他们自己屁股没擦干净之前,可没胆子用他们。”
可仿佛就是这样道疤,叫他脸颊寸寸绯红起来。
是病热还没有消。
又或许是被日光晒透。
他许久,才慢慢抽回手。
他想到卫瓒在秋千下吻他那天晚上,也是这种令他不快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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