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沈卿做军中幕僚,害死多少人,怎不长记性呢?”
“纵朕愿意应你,这朝中大臣,哪有个敢信你呢?”
沈鸢像是个死人样,伏在那处。
又重重地磕几次头。
喃喃道:“请圣上开恩。”
“沈卿想救康宁城?”
沈鸢额头贴在粗糙青石砖,喃喃说:“求您。”
他闭上眼睛时,已没有眼泪。
沈鸢只喃喃说:“康宁城能守,真能守。”
他曾读千百册兵书。
若不是他,在朝中提起沈家夫妇,只怕还能保住康宁城,如今再提起沈家夫妇,众人想到他在外头跪着,只觉得可笑荒唐。
朝中日日地争执。
最终还是将康宁城弃。
朝臣有喜有怒,个个踏过沈鸢身侧,有经过他,想起沈家夫妇,又想起他,越发恨得狠,踢他脚。
沈鸢要许久才能爬起来。
近臣商议夜,决意放弃康宁城,退守至辰关带。
他听到这消息时,便知道定会出事。
沈鸢不可能放弃康宁城。
——沈玉堇夫妇当年死守三月,才保下康宁城。
沈鸢为这座城失去父母,变性情,步步走到现在,无所有。
安王终是笑声。
矮下身来,轻轻摸摸他头发,像抚摸只宠物。
沈鸢连闪躲下都不曾。
却是安王在他耳侧轻声说。
“既如此想去,沈卿便自己去吧。”
最想改变就是康宁城那夜,想挽回他父母。
如今什都回不来,也只有那座城,那城里人,是用他父母换回来。
是那天,他目送着小船,驶向地方。
他说:“臣可以立生死状,只要五千兵马,带上粮草,康宁城能守……”
安王温声说:“沈卿无寸功在身,只张嘴,便要五千将士送命?”
隔会儿,复又直立跪在那儿。
隔许久,双玉底靴子停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时仓皇万分。
安王自上而下,静静地看他,半晌,笑声。
眼底这时,才出现抹彻骨恶意。
更何况,安王如今亲信,根本不顾百姓死活。
沈鸢在宫外跪整整三天。
人来人往,安王不令人拦他,也没有人拦他。
沈鸢在朝中名声已糟透,哪怕同样不欲退让康宁城人,也不屑提起他。
真提起,也只觉得他是当年沈家夫妇耻辱,反倒更觉得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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