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江淮开始和陆无祟玩躲猫猫。
只要是陆无祟在家时候,他绝对能有多晚回来,就有多晚回来,如果没办法避免和陆无祟同处,他就假装看不见陆无祟。
这个世界上,敢和陆无祟耍脾气人,都已经得到过足够教训。
陆无祟也不是好脾气人。
然而这次,他对着江淮,却生不出来多少气。
陆无祟:“……”
那他还真是谢谢。
江淮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真站起来开始收拾画具,他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收拾东西也是慢吞吞。
陆无祟揉揉眉心,几次欲言又止。
但是道歉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陆无祟顺着他目光,看见自己手背上吊针已经因为刚才大动作开始回血。
他干脆把针头给拔掉。
再次看向江淮时,他动作瞬间全部僵住。
——江淮哭。
是那种特别克制哭,就像是小孩被欺负之后,强忍着泪水,不想被人给看扁,却忍不住委屈。
间被气到,他猛地站起来,站到陆无祟面前。发现自己弄出来动静依旧没吵醒他之后,更生气。
他拿着画笔,心念转。
在他笔尖触碰到陆无祟脸颊时,陆无祟瞬间睁开双眼。
江淮手在刹那间被陆无祟给攥紧,紧接着,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翻倒在床上。
陆无祟条件反射掐住他脖子,吊针和支架随着他动作,乒乒乓乓碎地。
陆家管家和保姆们看在眼里,都闭紧嘴巴,并且在心里给江淮祈祷。
希望过上几天,他们还能在陆家看见江淮身影。
不过,江淮不止待下来,还好端端
江淮到底是走,医生过来帮陆无祟重新打好针,又连忙赶去陆老夫人那里。
陆无祟在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又开始失眠。
辗转反侧之后,他从手机上找段白噪音,和江淮作画时候声音差不多。
可是他却怎都睡不着。
*
陆无祟心想,还等他把针拔掉再哭,还挺给他面子。
心里想东西很淡定,然而实际上,他整个人僵硬极,完全手足无措那种。
“也不是……”陆无祟凑近他,压低声音,“也不是故意……”
江淮却已经不想理他。
他捂住自己脖子,抽噎着坐起来,郑重道:“不想照顾你。”
江淮睁大双眼。
陆无祟瞬间回神,松开他脖颈,整个人状态从紧绷变得松弛不少,压抑着怒火道:“你蠢吗?为什要在睡觉时候碰?”
江淮吓呆。
身下肢体没骨头似,被陆无祟压住,也是软绵绵团,陆无祟站起来,皱着眉盯着江淮。
“血……血……”江淮结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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