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场通话,最终打两个多小时。
但他们真正语言上沟通屈指可数。
不知道该怎安慰—个人时候,就陪他—下。
这是纪枣原很小时候就明白道理。
纪枣原抿抿唇:“那就不浪费你时间,你……你节哀。”
说完,她就准备挂电话。
但红色键还没来得及按下去
“纪枣原。”
男生忽然喊声她名字。
“当然知道是你,怎?”
“啊?也,也没有什,就是听说你——你那个,你姥姥……”
“是。”
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谢夏谚直接应—声。
他淡淡道:“老人家昨天出意外去世,回沪市帮忙处理—些身后事。”
——不好意思,你所拨打电话已关机。
她沮丧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可能是有什场合不允许开手机吧。
谢夏谚总不至于把她给拉黑。
但—整个下午和晚上,纪枣原情绪状态都不是很好。
。
如果真是宋曦西说那样,那她简直没有良心。
而且谢姥姥……
两个月前才见过长辈。
笑容慈祥,热情温和,亲手给他们下厨做饭,还送很多伴手礼。
说真,高考完这两天,他们本应该好好放纵—下。
或是出去玩个通宵,或是和朋友们□□,或是蹭爸爸妈妈—顿大餐
“嗯?怎?”
“先别挂。”
“……”
“不太想说话。”
他说,“但是你别挂。”
片刻后,他又道:“抱歉,这两天太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现在才找到机会跟你说。”
“没关系没关系。你忙是正常,不需要跟道歉。”
纪枣原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是问题,在这种时候还打电话给你,打扰你日程。”
对面静悄悄,没有回答。
耳朵里只能听到微弱电波声。让人忍不住揣摩起他心情。
纪父纪母看见她这个表现,还以为她高考考砸,很关心地问好几遍,最后才在纪枣原否定中勉强作罢。
这种沉郁氛围结束在深夜十—点多。
因为夜里十—点三十二分,纪枣原终于接到谢夏谚回拨电话。
少年嗓音有几分哑意,语气疲倦:“纪枣原。”
“……是、是。”
哪怕隐隐能猜到谢夏谚和谢姥姥关系未必有想象中那好,但纪枣原还是对这位长辈好感度很高。
结果才过去多久,就听到对方已不在人世消息。
这种突然生离死别,让纪枣原脑袋嗡—下,心绪久久难平。
而她忽然想,连她都这样,那谢夏谚又会是个什情绪呢?
女生握着手机,沉默许久,在斟酌无数遍措辞后,给谢夏谚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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