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寒没说话,把手缩回去,慢慢地盖住护腕,拉下自己校服袖子。
良寒:“不用。”
路霄抿抿嘴唇,他不是专业人士,也不知道这个到底应该怎劝,但是无来由地他想到良寒曾经做道英语阅读题。为什有印象呢,是因为良寒在那道题上五个问全军覆没,寒哥全军覆没,这在班里几乎是令人跌破眼镜事情,“步步高”为他把那道题从头到尾讲遍。
那道题是道心理相关阅读,讲是俄亥俄州针对心理求助热线内部改革。寒哥专注力是刀,但凡出鞘就是刀封喉,可是那道阅读,他全程注意力都在发散,完全抓不住重点,甚至到张冠李戴程度,步步高还打趣他是不是困,怎能翻译成这样。
路霄现在想想,察觉出那篇阅读里频繁出现两个词,survive和suicide,寒哥好像是无法分辨这两个词,理智大脑和敏感身心遇到特定词汇就开始打架,有可能在他眼里,“活着”等同于“死亡”,只有“z.sha”才算是“活下去”。
不论是拿笔还是运动都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在护腕下面,那伤疤那狰狞。
粗长蜈蚣样,不是条,而是好几条,横在良寒手腕内侧,互相叠加着,叠出层层伤。
路霄猛地抬头看良寒眼。
良寒垂着眼睛,没有什表情。
路霄心里操声,心说真想给自己点根烟。
路霄用舌头顶顶侧脸,沉默好会儿,最后耐心地说:“寒哥,你这聪明人,你要是想死,谁都拦不住。”
良寒默默地抬头,声音
路霄压压自己陡然而起情绪,让注意力回到良寒还在流血新伤,裹好纱布和绷带,因为没有剪刀,要包扎完时候他弯下腰去咬,良寒终于有反应,手指出现至今为止第次颤抖,路霄歪着头看他眼,没说话,把纱布中间咬开小条,给良寒绑最后缠下打出个蝴蝶结。
路霄专注地低着头,在快完成时候,忽然开口:“你能别看吗?”
良寒目光轻颤,紧接着路霄抬起头对上他躲闪眼睛,目光平静。
路霄靠上身边水池:“你需要心理疏导吗?可以帮你问问靠谱医生。”
路霄直到此时才明白良寒看那些课外书到底是在干什,明白他为啥忽然跟自己搞文艺,说“因为人有太多痛苦无法排解,人类才需要哲学”,良寒有他混乱家庭情况,有他不可为外人所道小众性向,这他妈居然还有会让他间歇性崩溃心理状况,大哥咱们语文作文里宁静淡泊果然是装啊,你这他妈都要心理异常,都在攻击你神经系统和生理系统,还要装什问题都没有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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