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被幻族此刻凝聚力所感动,红羽目不转睛盯着黑压压人群,眼中片动容,眼眶也逐渐发红。而长决已经多年没有参与祈安节,当下看着众人,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思考什。容苍直昂首凝视着祭坛上长舒,待眼睛看得酸涩难忍,才收回思绪,扯扯长决袖子道:“二叔,和红羽龙鸟,非幻妖不能参加祭典情有可原,你呢?你难道不是幻妖?”
“不是所有幻妖都得参加祈安礼。”长决轻轻笑下,那笑容是容苍看不懂意味,“紫禾参加?她也从不参加。长舒这些年深居简出,为数不多离宫都是为寻找幻族流落在外那些幻妖,将
铃铛声,那是长舒左脚系着根红绳上金铃,在幻族风俗中,祭祀典礼上,若君主脚下金铃声音越纯澈响亮,传播得越广,便意味着先祖对君主过去年奉献越为满意。
叮铃之声不绝如缕,长舒与容苍擦身而过,声低低嘱咐传进容苍耳朵,是只有他们二人之间才听得见音量。
“擦擦口水。”
“嗯?”容苍回神,闻言赶忙摸摸嘴角,什也没摸到。再转去看长舒,那人已经走出半丈远,留给他小半侧脸,微扬嘴角是欲现不现笑意。
十丈高祭台,长舒衣摆覆阶,脊背笔直地步步缓行,祈安礼上数万只幻妖同凝神肃目,盛装而行君主每次登梯都伴随着脚腕上清脆嘹亮金铃晃动和祭坛边沉重磅礴隆隆鼓声。
良时已到,长舒恰好尽步登上最后拾台阶,青黑色祭鼎上镌刻着古老而神秘壁画,旁巫女将十寸长三根沉香递与长舒,阶梯之下万妖叠掌颔首,虔诚闭目,自口中低低吟唱着某支古朴沧桑歌谣,似安眠颂曲,又似祈福经传。
祭坛上人将十寸沉香躬身插入鼎中,两手交叠置于胸前,对着焚香烟雾升起方向深深拜三拜,容苍顺着望去,那烟最终消散于半空,在白雾散尽之处穷目展望,是赤霜殿正脊上神兽雕像。
整个过程没有丝多余声音,烟寒宫众,平日或吵闹多话者,或沉默寡言者,都默契地低头伫立在自己位置,动不动,只致从喉间发出统协调得令人震撼歌声。那平缓地包裹着某种力量歌声同沉香烟雾起升腾飘远,盘桓在头顶天空,将他们最纯粹祈祷和敬重献与祭坛上君主与苍穹中先灵。
低吟浅唱歌谣渐近尾声,长舒衣鬓飘然,自祭坛之上徐徐转身,目光坚毅立于十丈长阶之上俯瞰众生,孤傲清冷如九天神祇,袭红衣与如血残阳相互染就,覆雪眸色震慑如斯又似祸世邪神。
长决、容苍和红羽三人非烟寒宫幻族,故而只在祭坛下方侧观礼,并不参与祈祷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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