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转醒,开始看见自己上方伏着个黑影便吓跳,待视野清晰后眯着眼打量清楚身上人,才疑惑地说道:“你怎来?”
“……”怜清直起身,退出床帷,抱着被褥左顾右盼道,“还是和你在间房好,若是你有什不适,也能及时察觉。”
说完便将被褥往地上扔:“就睡这里好。”
“那不行。”怜清在黑暗中看不到那人神情,只觉得对方声音端肃许多,“既是为照顾,怎还能让你睡地上,要睡也是睡。”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怜清
怜清个打挺从床上坐起,忧心忡忡地想,这人原是有郁症。
他今夜同对方说那多话,先是让人误会自己把人当成累赘,让人别管他叫哥哥。那人说自己配不上这叫他以后,他也没解释几句便逃。如今想来当真是句句都惹得人家悲从肺腑来,无话尽自哀。
现下明明是最需要人照顾时候,他又非要独善其身,同人分房,不是平白惹人难过心寒是什?这些年学礼仪风度,都叫他抛到哪里去!
怜清越想越急,越想越悔,个翻身就下床,抱着被褥朝隔壁冲去。
走到廊上,怜清稳稳气息,鼓足劲扣扣玄眧房门。
什。”
“……”
怜清张张嘴,没说话。
切准备妥帖以后,怜清无声退出房门,小心翼翼替玄眧把门关上,回到自己房中准备洗漱。
可最终却站在墙边贴着耳朵去听隔壁动静。
没人应。
他心里沉,又连着扣几次,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怜清咬牙,踢开房门。
房内片寂静,窗户没关,勾下弦月正好印在窗框内,月光借此冷冷地打进来,个个模糊黑影躺在床上,对方才响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怜清把房门踢回去关上,抱着被褥走近,身子探进床帷细细看看,发现那少年身体有着微弱起伏,轻轻舒口气,又试着抓住那人肩推推,没多久,身下传来声迷糊“嗯”,怜清彻底放下心来。
估摸着过半盏茶时间,耳边才隐约传来下床走动声音。
怜清悬着心放下半,便离开墙角,开始心不在焉地脱冠洗漱。脑子里却满是半盏茶以前自己在隔壁看到那张毫无生气脸,还有玄眧同他说那番话。
六神无主地洗漱完,怜清熄灯上床,在床上辗转几个来回,思来想去半晌,总提心吊胆地注意着隔壁动静。
也不知怎,昨日见那位大夫叮嘱过那些话开始在他脑海中遍遍回响。
“……看这公子精气并于肺腑,呼吸失畅,内里虚损,像是郁症,所以更别有太大心绪起伏,免得积怨成疾,平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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