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咨询时间,谈少宗睡足八十分钟。吴川办公室温度湿度和换气系统都控制得很好,又有味道清淡扩香,谈少宗很久没有睡得这样舒服。
谈少宗没有直接回家,他往出城方向开,最后停在座墓园。他对这里路已经十分熟悉,在排排雷同石碑中很快就能找到自己想要见故人。
那块墓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有两束新鲜花放在墓前。谈少宗盯着墓碑上字,余皎皎,生殁日期相减,埋在下面人只在这个世界上活不到十八年。
昨天就有气象预警今天午后开始或许有大雪,此刻雪还不见踪影,风已经很大。谈少宗点好几次火才把刚刚在入口处买香点燃,他把这几炷香插到身前小片
意地小幅度挑挑眉毛,他问祁抑扬:“不就是这样吗?”
谈少宗以为祁抑扬会生气,会立刻丢下他就走,破口大骂或者直接拳挥来,谈少宗都打定主意受着不躲。但祁抑扬还是坐在那里,像之前样看着他,眉头处有小小皱褶,谈少宗分辨不出是气愤还是困惑。
谈少宗从来没有向人口述过这段记忆。明明是春天但没有春天热带地区,游过泳也还是要出汗湿热午后,从头到尾个字没有听懂电影,中途醒来看到吊诡画面,还有直看着他祁抑扬,组合起来像篇想象作文。他也许就是被那天种种反常所迷惑,才会在当时用奇怪动作来回答祁抑扬问题。
他自己不知道,但吴川看得清楚,他说话时候全程都是怔楞表情,眼睛盯着吴川办公桌上笔筒没有移开过视线,甚至他讲完话也还维持着这个不聚焦目光。
吴川留给他足够时间,十分钟后才开口跟他对话:“是段很漂亮回忆。”
“漂亮?不对,”谈少宗回神过来,很快摇摇头:“这并不是全部,但他在电视节目里也只讲到这里,后面可能谁都不愿意提。”
吴川声线低,说话语气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多年训练结果,很适合这行,他给自己杯子续水,在水流声中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先讲出来,你不必觉得是医生,就把看做容器吧。”
谈少宗低头思考会儿,似乎讲与不讲选择真很困难,他最后跟吴川说:“吴医生,谢谢你,其实刚坐长途飞机,而且今天对来说是不太好度过天。你如果不介意话,想睡到今天咨询时间结束。”
吴川点点头。
谈少宗睡觉很安静,吴川换静音键盘写诊疗记录,复盘刚刚对话时候他突然想到谈少宗只提过次祁抑扬名字,而且是在咨询还没有正式开始时候,句没头没尾话里。之后他们对话当中,谈少宗直在使用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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