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待满四十分钟,卧室里灯还亮着,祁抑扬又躺回被子里。谈少宗走到自己那侧,正要找床头开关关灯,余光注意到床头柜上多出来个暗色瓶子和几根棉签,他把瓶子拿起来看,是碘伏。
撞到地方没破皮,碘伏根本不对症。谈少宗转头去看祁抑扬,祁抑扬背朝他侧躺,洗过吹干头发十分松软,发旋看起来更明显,谈少宗看到他频率稳定微微起伏背脊,知道他已经睡熟。
谈少宗把碘伏和棉签放回洗脸台储物柜药箱里,他没
和祁抑扬除必要问答之外,几乎没有额外交流。倒是家庭医生第二天给谈少宗打过电话,问他最近身体状况如何,谈少宗知道是祁抑扬跟医生打过招呼。
房子够大,两个人可以完美避开在同空间相处,再把上床睡觉时间错开,也就不太需要面对相顾无言窘境。
谈少宗停好车看眼手表,晚上九点,个不尴不尬时间,他去暗房旁边视听室,找部三个小时电影心不在焉地看,等到片尾字幕都行行过完再上楼进卧室。
祁抑扬已经睡,谈少宗知道他睡觉时对光线很敏感,出于礼貌没开灯。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头拿睡觉穿短袖,在拐角个没留意小腿撞上床柱,声闷响,他皱眉抿紧嘴唇忍住呼痛冲动,撑住床慢慢坐下来。
房间灯这时候亮,开灯人是祁抑扬。
痛意实在令人心浮气躁,谈少宗也不管他们最近邦交不正常,先发制人:“装睡害到别人很不道德。”
祁抑扬坐起来,视线从他脸开始点点往下打量圈,他受伤那只腿正好在祁抑扬视线死角。可能是因为并不完全在清醒状态,祁抑扬竟然反驳他随口埋怨:“怪你自己夜盲。”
谈少宗怔下,他倒不知道祁抑扬是什时候看出来他轻微夜盲。想到祁抑扬明明知情还关灯装睡,又更觉得这个人真是很不善良。他没再跟祁抑扬说话,等痛意缓过才去浴室洗漱,低头在浴室高瓦数灯泡下仔细检查刚刚撞到地方,没破皮也没流血,皮肤压下去还是有明显痛感,明早起来多半是片淤青。
他故意放慢洗澡速度,祈祷待会儿出去时祁抑扬最好是已经熟睡。站在花洒下面又想到谈家父女在饭桌上那番话,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爸爸姐姐们真是蠢可以,三个人如出辙不自量力,竟然看不出来祁抑扬本性刻薄,从未将谈家这几口人看入眼。
谈少宗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开口问祁抑扬招标事,即使是在之前他们关系更融洽时候也不会。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意愿要帮谈少馨——谈氏姐妹天真,竟然能理直气壮向十几年来秒也没有善待过弟弟开口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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