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只能用余皎皎找到定义来宽慰自己,他可能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也可能都喜欢,总之等到喜欢人出现时就知道,如果等不到那就是命,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祁抑扬,也许他下次站在祁抑扬面前就能知道答案。
但谈少宗没想到谈康会在他还没真正成年时就安排他婚事。他十分抗拒,抗拒程度甚至超乎自己想象,几乎是种本能反应,他想到要和个根本不认识女孩子共度余生就觉得可怕,他没有信心负担他们两个人人生。
谈少宗想到祁抑扬,虽然他此前已经很久没想到过这个人,他至少可以确信件事,凑过去嘴唇碰上祁抑扬嘴唇时他并没有过半秒抗拒和犹豫,那种心情
是辈子没被点破会更好,但那个晚上他回房间时候被谈少蕊拦住,谈少蕊问他:“你是不是勾/引祁抑扬?想起来在曼谷,他第天就急吼吼要问你房间在哪里,你们是不是做什脏事?你也是同性恋吧?”
谈少蕊并不知道祁抑扬和谈少宗单独出行那个下午发生过什,不知道谈少宗在电影院莽撞举止,也不知道祁抑扬在餐厅里要等人其实并不是她而是谈少宗。她讲这番话其实并不是出自她猜测,只是她习惯对谈少宗刻薄,总觉得这也可以成为个令谈少宗难堪话题,如果在饭桌上听到凤凰男入赘豪门,她今晚也会随口嘲讽谈少宗是不是打算攀高枝。
阴差阳错,谈少蕊成为第个向谈少宗点破祁抑扬可能喜欢他人。
谈少宗人生中第次失眠就是那个晚上,他想再晚熟大概也有长大那天,方云丽去世当晚他还能没心没肺哭累就睡,现在却身体力行诠释什叫辗转反侧。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是不是该去找祁抑扬问清楚就传来祁抑扬进部队消息。
那个暑假结束前唐冀约帮朋友去电影看包场看新上映枪战片,被包围在环绕音响放出枪林弹雨声中时,谈少宗突然走神想到曼谷那间电影院。
他在那刻意识到他也许真错过什。
谈少宗升高三,交作品集给想读大学,观察同班男生女生揣测自己对他们到底是什感情,偶尔也想到祁抑扬,他仍然无法定义自己对祁抑扬感情到底是什,祁抑扬直是校园广播里念出获奖者名字、站在礼堂舞台上收获全校师生那个人,是整个别墅区妈妈都想有儿子,也是同班女生热爱讨论话题人物。
这切都和在曼谷祁抑扬不兼容,如果要跟别人讲他曾经碰到过祁抑扬嘴唇而祁抑扬邀请过他共进晚餐,恐怕只有余皎皎会信。
但他也无法再跟余皎皎讨论这件事,他可以讲给余皎皎听,只是余皎皎给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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