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天事。”
海浪声在夜间变得更清晰,连同清凉潮湿地中海海风起涌过来,他们突然默契地沉默下来。原本应该有很多可以话题可以畅谈:之后要不要再合作,对成片是否有额外要求,以及余礼钧夫妇后来是如何生活……但谁都没有说话,连啤酒也在打开以后就被放到旁。
谈少宗比中午仓促离席时要平静许多。
他沉默无言也是种躲避,事实上他并不太想听温宜霄讲更多他与领养家庭事,他在那里过得好或者不好都会令谈少宗烦躁。
温宜霄出现在余家总归是给当年事故补上个积极明亮后续,像是伤口得到妥善包扎——失去女儿父母有新寄托与陪伴,福利院小男孩获得本不可能拥有财富和资源。但对谈少宗而言,与余皎皎有关切已经在多年前就被封存好,不需要再有任何改变和续写。
这是在讲给他听。
谈少宗停下脚步。
温宜霄穿着件普通圆领卫衣,离开借来高奢正装和拍照用夸张走秀款新品,他看起来恢复和年龄相匹配稚嫩。金洁告诉过谈少宗,温宜霄刚刚成年不久。
抗拒和排斥虽然已经明显表露过,但现在直接被对方道破他耿耿于怀原因,谈少宗自愧还不如个小孩成熟懂事。他为难温宜霄做什呢,被领养也未必是温宜霄自己意愿,而余礼钧做什样决定也轮不到他干涉。
谈少宗其实羡慕他们,他们都比他更擅长放下和往前看。
好在十分钟后温宜霄再开口时已经换个话题,他问谈少宗:“恋爱是什感觉?”
谈少宗转头看他,他看起来很苦恼,眉目里明明白白写着为情所困四个字。代替答案,谈少宗问:“有喜欢人?”
“有啊,”温宜霄如既往坦率:“跟经纪公司签约前去告白,有多喜欢她啊,喜欢到想跟她结婚程度吧,她要是答应也就不当明星。”
谈少宗想不出来什样人会拒绝温宜霄,见他讲得真挚
“其实不叫他爸爸或者父亲,不管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都叫余叔叔,”温宜霄继续说:“他们还是很爱自己女儿,天也没有忘记过她。并不是余叔叔选中,小时候他们家起来过福利院,其实不记得,才三四岁吧,她夸可爱。”
谈少宗不想听下去,打断他:“不是怪你,只是时——”
“知道,”温宜霄头也不回递罐啤酒给他,“你要吗?”
谈少宗犹豫片刻,也在同张长椅上坐下来。温宜霄从卫衣口袋里拿出另罐酒:“从房间小冰箱里拿,怕被经纪人发现,路藏着出来。”
谈少宗提醒他:“明天退房时候要对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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