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楼梯间“噔噔噔”脚步声,郑南与敲他卧室门,声音隔着墙传来:“可以进来吗?”
“请进。”齐祺说。
门“吱呀”声推开,郑南与背着书包,端碗猪蹄汤和碗米饭加菜。他把饭放到床头柜上,关门,回头看齐祺,发现对方缩在被子里只露双眼睛看他。
“齐祺,冷啊?”郑南与失笑,“你先起来吃饭。”
齐祺不情不愿地露头,想捂住自己脸。郑南与说:“没事,小时候也这个样子,吐。来,坐起来吃点东西,你爸炖猪蹄好香啊。”
周六齐祺还在养病,去派出所趟,回去烧得更厉害,窝在被窝里饭也不吃几口。齐父觉得是陈骏带出去受凉,心中骂半天,也不肯让他来看。后来陆续接到齐老师和派出所电话,关上门抱着儿子哭通。
晚上齐父说许多话,有关妈妈还有他。齐祺迷迷蒙蒙都听进去,没回答什,煮白粥就点咸菜,喝完吐,对着盆呕到缺氧,最后没什可吐只有胆汁。
半夜急诊,去医院挂水,齐祺闻着消毒水味在病床上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脸上布满斑斑点点,又黄又紫,医生说是他脸皮薄,呕得太用力皮下毛细血管破裂,过几天会好。
几天没吃下饭,他体重又掉,对着镜子齐祺有点惆怅,这个样子太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烧下去身上仍然没有劲儿,想见见郑南与又怕被看到这幅样子。
打开手机郑南与给他发很多信息,有晚饭是什,这道题很难,还有问他身体怎样。
别菜
齐祺受宠若惊,不过两个月他们位置竟颠倒起来,又觉得有几分好笑,自己现在这样肯定让郑南与愧疚有惊慌。唉,怎每个最低谷时刻都能让他撞见呢?
齐祺如实回复,说自己去医院退烧,但头还很晕。于是郑南与说让他别出门,他上门服务,末又问句“你介意来吗”。
不介意啊,就是郑南与家离得太远,来这里要个半小时。齐祺怕他路上太辛苦,他说没事,叔叔开车送他。
于是齐祺告诉爸爸,说自己有个同学中午会来帮自己补课。齐父听很高兴,因为除陈骏齐祺没有同学朋友来过家里,听儿子说是年级第二,便定要排面地大操大办起来。齐国栋其实很爱做饭,每每请客自己都要露两手,于是又是油焖大虾又是黄豆炖猪蹄,桌子硬菜,郑南与来时候以为是赶上什大日子。
楼下狗叫得厉害,齐祺听出是来人,他躺在床上屏息凝神,听见郑南与和他爸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似乎还带些礼物。又过会儿,齐父喊他下楼吃饭,郑南与说他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别下来,饭他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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