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
模糊
呓语。
侧耳过去，手仍慢慢拍打着：“小宝说什
？”
李迟舒靠着半梦半醒：“……妈妈。”
手上动作
顿，李迟舒也在这时清醒过来，身体微微僵，在怀里咳声，慢慢退出来。
他揉揉眼睛，看看窗外，颇为掩饰性地自言自语地嘀咕：“是不是要迟到。”
和李迟舒每个早晨坐车出门时路灯都还开着，马路上片漆黑。
经年有晨跑习惯，每个周三五，直到三十岁也几乎保持着，加之那些年李迟舒身体不好，在床上稍微有点动静都会醒来看看他有没有不舒服，所以早上五点起床对而言不算难事。
但现在李迟舒就不太行。假期因为天冷，他偶尔赖床到七八点，习惯两个周，如今开学又要回到原本生物钟竟成难事。
因为解他口味，李迟舒从住进来以后就变成早起去厨房给他做早饭，家里请阿姨也可以多睡会儿。有几次煎好三明治还没等到人下楼，上去看，李迟舒困得睁不开眼睛，后来就干脆把早饭端去房间叫他起床。
那天早上照例端着牛奶和面条回到房间，看到很滑稽幕：李迟舒起床，大概是被闹钟吵醒。窗帘外乌压压天，他坐在床上，被子还没掀开，看就是刚刚离开枕头，羽绒服也只穿半，才套上两只袖子，还没来得及穿好，挂在小臂，像企鹅两根翅膀——李迟舒就这坐着又睡着。
“还早呢。”低头偷偷笑下，帮他把衣服穿好，“起来洗脸吃饭，然后咱们上学。”-
李迟舒去洗手间当儿顺手帮他把被子叠，无意间掀开枕头，发现枕下安安静静躺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跟李迟舒其他本子没有不样，看得出来经常翻弄，但是十分整洁干净，只是卷边得厉害。
起初以为是他很重要错题本或者某个科目笔记本，打算看看是哪科方便帮他放回包里——李迟舒东西从来都很规整，个科目所有试卷和笔记本都放在专门文件夹里，再跟别科目起放回书包。
他歪着脑袋，额头下下地往前点，这让想起他曾经告诉，说他小时候上幼儿园冬天，被妈妈叫起床以后自己穿好衣服，等妈妈做早饭间隙就这在床上偷偷打瞌睡。
“衣服又厚又重，那时候三岁多，穿上连手都弯不，搭在被子上，像只企鹅。”他说。
等他妈妈做完早饭回来，就回卡着他腋下把他抱进怀里，边抱着过去吃饭，边哐哄她小宝醒觉。
把牛奶和碗放在桌上，坐到床边，穿过李迟舒胳膊抱住他。
他头枕在肩上，拍着他背轻轻喊：“小宝……起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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