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进温泉里,又坐在云上,哪哪儿都是水汽泛滥。
迷迷糊糊间,谢知谨扯掉他领带,问他,“贺鸣给?”
像是有颗冰块掉进沸腾滚水里,他陡然寒,条件反射去抓,却只触碰到领带角,抹暗红色被丢到墙角。
谢知谨道,“别什东西都往身上戴。”
细听能察觉出淡淡不悦。
房间闷天,没有开窗通风,像是个小焖炉,两具滚烫身体贴在起,点细微星火就能引燃。
谢知谨摸江遥湿润额头,摸得手细密汗珠,摊开掌心,低声说,“你流好多汗。”
江遥黏糊糊地贴在谢知谨身上,眼睛里流淌着水光,里头翻涌着热意,像汗蒸房里柔软雾气,带着深深迷恋与渴望。
他知道要来这里做什,羞涩地主动亲下谢知谨唇角。
谢知谨没有开空调,也许是故意,也许是不想分心去做其它事情,他在燥热里把江遥摁在墙面亲吻,刮弄着江遥最为敏感口腔上颚,让江遥也感受他灼热。
韩清。
原来谢知谨只是路过,不是来找他啊
自作多情。
江遥慢慢收回目光,嘴里微微泛酸。
将近九点,动员大会结束,江遥刚回到宿舍坐下,谢知谨让他去南门口。
江遥觉得委屈,那是贺鸣送给他礼物,谢知谨凭什丢掉呢?
他挣扎着往前爬想要拿回来,没能如愿。
谢知谨黑色领带像蛇样绞紧他手腕,让他失去攀爬能力。
他是条随风逐浪深海小鱼,只能依附着谢知谨这只能够翻江倒海蓝鲸,往海底三千里潜去。
往下潜、往下潜,有炎热
只有在做这种事时候,谢知谨周身冰冷才会暂时褪去。
两人在大学碰面后还没有做过这种事,前所未有激烈。
江遥觉得自己变成块被放在烧烤架上冰淇淋,正在淅淅沥沥地融化。
又像是春日被小雨润过泥泞土地,湿润而充满潮气,随随便便摁就能显现出痕迹。
亦或者是地窖里正在发酵果酒,咕噜咕噜地膨胀,冒出个又个带着果香气泡。
江遥连衣服都没换,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夏季闷热,他穿着长袖衬衫,到时候出身热汗。
谢知谨正在路灯下等他,脱下外套随意搭在手上,光晕落在谢知谨四周,有细小尘埃扑扑闪烁着,像是只只游动小鱼争先恐后在啄吻谢知谨。
江遥也朝着谢知谨游去。
谢知谨租是很普通学生公寓,三十来平单间,层楼四户,江遥跟着进去时候,时不时有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腻腻歪歪搂在起,他不敢看,好不容易压下燥热又卷土重来。
关门,江遥就被谢知谨压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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