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分数就该出来了吧?”
柏虹说的是考研的事情。
“二月中旬。”
柏虹跟柏良私心还是希望柏珩能出国留学,但又担心柏珩离得太远会有变数,最终还是没将想法说出来,只道,“我们家三个小孩读书都不错,姑姑相信你一定能过分数线。”
柏珩笑了笑,将最后一点鱼食洒到水面,小鱼争先恐后地啄食,很快就吃个精光。
半年,他如期参加研究生考试
那次的吞药到底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半年来柏家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他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汇报给柏良和柏虹,看似自由,其实他哪里都去不了,但柏珩并没有任何异议。
他严格执行何医生给他制定的医疗方案,该谈话谈话,该吃药吃药,一点点找回从前的自己。
等到过年,柏珩看起来已经跟遇见贺聆之前没什么两样了,他似乎真的忘了贺聆这个人,从来不主动提起,就算柏虹有时候聊天不小心提及他也没什么反应,柏家人这才相信他的病情是真的有所好转,由衷地为他高兴。
这个年柏家气氛融洽,和乐融融,跟去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聆,贺聆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他幻想着再见的那一天。
他得快点好起来才是。
治疗仍在进行,何医生不愧为专业人士,柏珩的情况一天天好转。
半个月,他不再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正如柏虹所言,柏家的小孩也许在读书上真是有几分天赋的,柏珩的初试顺利通过,按部就班准备起复试。
他情绪稳定,柏良和柏虹也开始考虑不再派人监视着柏珩。
五月中旬,柏珩如愿考上母校的研究生,而他跟贺聆也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面。
过去这段时间,柏珩从每星期要见两次何医生,到一星期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经过一年的治疗,已经与常人无异,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来见何医生。
何医生与他进行谈话的过程
吃过年夜饭,柏珩又去捣鼓他养的孔雀鱼。
他把鱼照顾得很好,每一条都生气勃勃,在泛着水波的玻璃缸里摆动着艳丽的尾巴,五彩斑斓,很是养眼。
柏珩正在给鱼投食,水光折射在他莹润的脸上,他的神情很平静,却又带着淡淡的欣喜,仿佛在此刻这些小鱼就是他的全世界。
柏虹很高兴柏珩有新的兴趣,凑过来夸道,“你养得很好,真漂亮。”
得到夸奖的柏珩微微一笑,将鱼食分一点给柏虹,姑侄俩轻声说着话喂起鱼来。
一个月,他开始走出家门感受夏天的炙热。
一个半月,他脸上有了很细微的笑容。
两个月,他跟着柏虹出门。
三个月,他恢复了社交,去了趟夜市,买了十来条孔雀鱼养在氧缸里。
四个月,他到柏家的公司去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