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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学期,因着学业紧张,羽毛球队开始招募新成员,这也代表着沈闻飞和秦故很快就会退队迎接高考。
而宋然依旧每周三给羽毛球队送下午茶,从高下学期到高三上学期,将近两年时间,羽毛球队竟然都没有宋然不要再送意思,宋然感激着,并每次都挑最香最甜红薯送过去。
直到那年春末。
宋然因为有客人挑红薯久些,耽误送红薯时间,急急忙忙赶到体育馆门口,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头谈话,有他名字,让宋然顿住脚步,其实后来想想,他若是不存点好奇心,打断他们谈话,也许还能给自己保留最后丝尊严。
“那个宋然,你们知道他家里干什吗?听妈说他爸借高利贷跑路。”
冬天天黑得早,外头已然灰暗下来,沈闻飞神色就如这日落西山,裹层层雾霭般,他声音很淡,淡得像是没有丝情绪,“你站在什立场替他道歉?”
宋然不假思索道,“他是朋友。”
沈闻飞脸色沉寂如水,“对,他是朋友,是雇主。”
他话莫名其妙,无端端地像是在指责宋然,宋然像是被人掐住喉咙,胸口闷得厉害,在这瞬,他突然很想问沈闻飞觉得他们是什关系,但话到嘴边,又被恐慌给替代,宋然怕他真问出口,那他跟沈闻飞也就真走到尽头。
恰逢绿灯,后头车已经在鸣笛,沈闻飞收回视线,不再言语。
“他初中毕业就没读书吧,在们学校门口摆摊两年多。”
原先只是两个人随意说着,又有人插话。
“其实早吃腻红薯,再好东西也搁不住这吃。”
“是啊是啊,都丢掉好几次。”
站在门外宋然屏息听着,攥紧袋子,他手里精心挑选红薯,却是别人吃腻要丢掉东西。
两人直至回到家都沉默以对,沈闻飞进家门就钻进书房,根本就不给宋然跟他讲话机会,宋然开热水器,又把沈闻飞睡衣找出来放好,站在书房门口说,“十五分钟后可以洗澡。”
沈闻飞应声好,宋然在紧闭书房门前站好会儿,再没有听见沈闻飞动静。
这道门好像把他跟沈闻飞隔绝起来,宋然喉咙哽咽,回到自己卧室洗把脸,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定是水太凉冻到他眼睛,他把眼底酸涩用力压下去,快速洗个澡,吹完头发就坐在床上发呆。
严鸣给他发信息问他还好吗,他回没事两个字,严鸣没有再追问下去。
宋然躺在床上,心里空洞洞,今日姜予出现,让他仿佛见到十九岁自己,那是他不太愿意回想小段记忆,每每想起,都难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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