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熬制排骨汤已经有香味弥漫出来,他条件反射去掀开盖子,却忘记拿毛巾包住,手指碰到滚烫锅盖就痛得缩回来,宋然强撑着条线终于在此时断,他站在这眼就能看到头厨房里,仿佛看到自己人生。
宋然把火关,慢慢走出去,靠在冰箱上,环顾着空荡荡房子,眼圈迅速泛红,他抬手按下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泪,可到底没有能抵挡得住压抑太久情绪,无声地哭着。
他气自己懦弱和自卑,更恨自己学不会昂首挺胸做人。
宋然胡乱抹着,想把代表他怯意眼泪抹干净,却越抹越多,沾自己满手温热。
他帮不到沈闻飞什,拥有手好厨艺又有什用,这天底下从来不缺好厨子,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代替他。
切排骨时候,宋然个不留神,锋利刀刃划过食指,起先是没有痛感,过会儿刺痛袭来,血珠也争先恐后往外冒头,他把手放到水龙头上冲会,才去找创可贴把伤口给贴住。
下午他去躺市场,直至现在,都已经在准备晚餐,却依旧有些失魂落魄。
他与沈闻飞本就因为严鸣事情闹得不大愉快,如今又亲眼见证自己跟沈闻飞区别,时之间烦闷至极,像是被关进密闭玻璃瓶里,氧气点点流失。
宋然把乱七八糟心思用力甩去,手指伤口抽抽地疼,他把排骨下锅炖,又放葱结和料酒去腥,盖上锅盖,拿剪刀剪开绑着大闸蟹带子,蟹还是活,正在吐泡泡,他把蟹丢进水里洗刷干净,对半切开,打开料包腌制。
再有半个小时沈闻飞就会下班,他对于沈闻飞而言,似乎只剩下做饭这点作用,因此越发尽心尽力起来。
他甚至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站在沈闻飞身边。
宋然深吸口气,用力地把所有不能见光情绪咽下去,走到浴室洗去满脸泪痕,他不想让沈闻飞看出自己异常,沈闻飞也许会厌恶这样自怜他,到那时,他恐怕连待在沈闻飞身边都显得多余。
宋然还是把本来要准备晚餐上桌,但面对着美味佳肴,却没有多少胃口,特别是沈闻飞点名要吃香辣蟹,吃进嘴里味同嚼蜡,他不想强迫自己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宋然洗干净手,见联系人是沈闻飞,心里骤生不安,但还是按下通话键。
沈闻飞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讨论什,他走到安静地方,干冽音色才逐渐清晰起来,“宋然,临时要加班,你先吃饭吧,不用等。”
不安落到实处,宋然呆两秒,闷闷地说声好。
沈闻飞似听出他语气失落,低声说,“会早点回去。”
宋然强颜欢笑道,“没关系,你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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