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有些咄咄逼人的,“只是这个,还有呢?”
宋思阳小幅度地抽着鼻子,怔怔道:“还有?”他无助地眨眨眼,“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褚越忽而逼近一步,两人离得更近了,
外头传来嘀咕声,皆在议论褚越和宋思阳共处一个隔间的事情,但两人谁都没在意,宋思阳是哭得脑子发昏分不出心去关注褚越以外的事情,褚越则是向来无所谓闲言碎语。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宋思阳觉得被褚越看见自己哭有些丢脸,可心里的委屈也因为见到褚越而愈发浓厚。
他不诉苦,只是大颗大颗地掉眼泪,眼睛里浸满了水光,像是一泓源源不断的泉,单是如此就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难过。
褚越只是静静看着他,既不出声安慰,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反倒是宋思阳被看久了不好意思,本来只是眼睛红,渐渐地脸颊和耳朵也泛起了霞光。
他忽而有些承受不住褚越的眼神,被泪打湿成一小络一小络的睫毛颤着,企图躲避褚越的视线。
更衣室里人不多,但因为褚越行为异常,有好事者探头探脑看着。
褚越在一瞬的沉默过后道:“出来。”
宋思阳太听褚越的话,意识还没有转过弯,身体先自发地往前迈了一小步,可感受到各色打量的目光,就像是被热油泼到似的,非但没再往外走,反而往隔间里缩了点。
他缩到最里面,背靠着墙,怯怯地看着褚越,头一次忤逆褚越的意思,抽噎着问:“可以不出去吗?”
他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更恐惧再听到那些嘲讽的言语。
但隔间就这么大,他逃无可逃,褚越更不会有半分退让。
宋思阳哭得哽了下,整个人像是被关进蒸炉里,热气腾腾地从每个细胞里冒了出来。
他有种再不出声打破这个局面他就会被蒸熟的错觉,胡乱抹了脸,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只好没头没脑地囔了句,“对不起”
褚越音色低沉,“为什么道歉?”
宋思阳现在处于别人大点声他都会吓破胆的程度,褚越的语气冷硬,他没能得到慰藉,紧张地眨眨眼,绞尽脑汁才答了褚越的话,“我迟到了。”
褚越回眸看了眼室内的学生,又将视线落在缩成一团的宋思阳身上,半晌做出决定,抬步进了隔间,顺手将门给关了。
宋思阳错愕地盯着一同跟他关在隔间里的褚越,讷讷说:“你怎么”
隔间站了两个人,空间一下子变得很狭窄,褚越的气场过于凌厉,宋思阳有种地盘被强势入侵的感觉,但并不排斥,反而因为褚越的到来而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褚越面不改色,“不是不想出去吗?”
宋思阳想回答,可眨眨眼,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只发出了很细弱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