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姚家时已经快九点,何明慧见二人终于回来,长出口气,“赶紧上去洗个热水澡,别冻着。”
褚越在外婆面前还是贯模样,颔首应,与宋思阳前后上楼去。
宋思阳方才在路上就给施源发过信息,得知对方顺利打到车却仍不能放心,再三嘱咐对方到要和他说声。
走到二楼房门口,宋思阳惴惴地跟着褚越进去。
褚越像没感觉到室内有另外个人似,言不发地脱下染霜雪风衣,随手搭
他尝试着往外抽,褚越攥得更紧,甚至让他感觉到有些疼痛感。
施源朝宋思阳笑笑,“自己能回。”
宋思阳非但没有因为施源笑容而开怀,那股愧疚反而越来越沉,沉得他肩膀往下坠,连带着胸腔里都产生阻塞感。
“思阳哥,新年快乐,会直在盛星等你过来。”
施源说完这句,与褚越眼神交汇瞬又挪开,继而大步往室外走,身影没多久就被夹杂着风雪夜色淹没。
冷冷地撩他眼,强硬地拂开他。
宋思阳被拒绝手僵在半空中,眼睛被风吹,红晕从心底点点浮上来。
褚越看他红通通眼尾,话是对他说,视线却越过他肩头与身后施源对视,“只问遍,跟不跟回家?”
他迟疑不到两秒,褚越毫不犹豫又要往外走,是个将他抛下动作。
宋思阳吓得抱住对方手臂,颤声道:“跟,跟”
褚越手心温度冷冰冰,宋思阳温热体温没能将对方同化,反倒冻得自己微微打个抖。
他跟着褚越上车。
今日这出着实有些怪异,但也许是天气太冷,他脑子迟钝地转不动,不知道这种溺毙感从何而来,只怔怔地盯着窗外雪出神。
褚越也不说话,坐在旁闭目养神。
鹅毛大雪给大地铺层厚厚毛毯,正如司机所言路面并不好走,四十分钟路程开近个半小时才抵达。
他不敢忤逆褚越,又挂心施源,时之间感到些许难以言喻窒息感。
褚越似乎感知他两难,这才将重新他手拢在自己掌心,站定对脸色难看施源说:“这里打不到车,你来趟不容易,让司机送你。”
褚越向来礼节周全,从不仗着自己好出身而有半分优越感——太掉价,可是在这刻,他却抛却自己准则,对待施源态度带点居高临下意味,明晃晃地将两人差距拉开来。
宋思阳听不出褚越弦外之音,但施源回去问题能得到解决,他稍稍得以喘息,正想说话,施源却板着脸拒绝,“用不着。”
宋思阳比谁都清楚这里交通有多不便利,闻言想上前去劝劝施源,手却仍被褚越紧紧握着,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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