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用手拨开宋思阳黏在脸颊上的头发,一寸寸地抚摸被水润湿的五官,挂着水的睫往上抬,沉沉唤了声,“宋思阳。”
宋思阳脊骨绷直,被水洗过的眼睛清亮透彻,藏着显而易见的爱慕。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要发生什么,缩着肩膀,有些无助地抿了抿唇,还有一点惧意,但抱着他的、亲着他的人是褚越,于是所有的恐惧被热气融化,最终颤巍巍地闭上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温
宋思阳唔的一声,条件反射地温顺张唇,双手却不安地抓着褚越的衣摆,湿漉漉的手将衬衫湿透,太过明亮的灯光让他产生眩晕感,也可能是褚越吸光了他肺腑里的氧气让他顿觉昏晕。
褚越的不悦尽数通过这个吻泄露,是近乎掠夺的力度,亲得宋思阳脸颊通红,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宋思阳的腰抵在冰冷的大理石盥洗台上,台上有水,早在空气中变得冰冷,冷意嗖嗖地透过薄薄的布料钻进肌肤里,让他细细密密地打着抖。
水珠浸透了半边衣衫,这下湿的就不止袖口了。
浴室做了干湿分离,宋思阳在迷迷糊糊间被褚越带到淋浴房去,期间四瓣唇若即若离都不曾分开,他脚步凌乱被推到方形花洒下,褚越抬手拧了开关,水流如同磅礴大雨一般落了下来。
褚越在给宋思阳洗手。
挤了两泵沐浴露,打出绵密的泡沫,仔仔细细地清洗着宋思阳的每一根手指,连指缝都没有放过。
宋思阳察觉到对方心情不悦,即使觉得这个行为有些奇怪,还是安静站着任对方摩挲他的指尖。
水流哗哗流动中,两双在白色泡沫间的手时而交握,时而十指紧扣,纠缠不休,有淅淅沥沥的水顺着手腕坠下去,袖口色泽渐深。
宋思阳小声提醒道:“湿了”
是冷水。
宋思阳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一声,冻得想跑。
褚越将他压在墙壁上,十指压着十指,攻占城池。
冷水逐渐转热,宋思阳的背却仍贴着瓷砖,半冷半热间,他睁开眼睛,在水雾里朦胧地望着褚越。
两人皆浑身湿漉漉,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水滴顺着褚越的发划过冷清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终来到因亲吻而泛红的唇上,宋思阳盯着那两片晶亮的唇瓣,高烧一般的热。
褚越清洗的动作微顿,缓缓抬眸看了他一眼。
淋浴室灯光敞亮,褚越的眼睛却深似墨,怎么看都看不到底。
宋思阳喉咙忽而有些干涩,抿着唇与对方相视,沉滞地感觉到一点危险,不至于令他逃跑的程度,但能让他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
水流冲刷着泡沫,褚越仍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宋思阳红着脸想挪开视线,褚越才终于有所动作。
他用那双染了泡沫的手捧了宋思阳的脸,在宽大明亮的镜子前吻住红润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