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支声音在风声里有些不真切,“许琮,是你吗?”
他像是在确认,许琮纵然疑惑,还是应,“是。”
贺闻沉着脸坐在床上看着许琮,没说话。
那边沉默几秒,又像是鼓起勇气般用尽力气开口,声音散在风里有些模糊,但每个字还是抵达许琮耳朵里,“对不起你,有些事情早该告诉你……”
“小支?”
华灯初上,街道喧嚣热闹,谁都不知道在黑暗之中有个少年慢慢爬上顶楼——风很大,吹得他头发都飘扬着,听说风会把烦恼带走,如果他化成风,这辈子罪孽和痛苦是不是也会随风飘零,直到消失不见。
贺闻是被铃声吵醒,他不情不愿松开抱着许琮手,起身去够放在床头柜手机,许琮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缩在被子里,安静得连呼吸都轻得像片羽毛。
这半个月来都是如此,下午小支来过也毫无用处,贺闻不免挫败,目光才是落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小支二字。
他原先不想接,但想到许琮,还是耐着性子按接听键。
电话那头风呼呼响,贺闻皱起眉头,还未开口,便听见道夹杂在风里声音,“贺少,把手机给许琮吧,下午劝过他,他其实有过松动,你让再试试。”
“你别说话,也别在贺闻面前做任何反应。”小支猛然打断许琮,他有些激动,这些话他必须说给许琮听,他再不说就没有机会。
许琮听得心惊,有什东西像要剧烈跳出胸腔似,尽管他手抖着,在面对贺闻时候,他只能假装若无其事,把神情绷紧不露出点破绽。
小支带点哭腔,他似乎很痛苦,“贺闻他从开始就是在耍着你玩。当时在场,他不是人,为赢和万寻赌刻意接近你,只要你在和他上床时候肯叫床贺闻就算赢,听得清二楚,可也不是人,没有告诉你,太害怕,他们那些人知道把事情告诉你定会弄死。”
许琮抓着手机
贺闻怀疑看眼背对他许琮,到底败下阵来,许琮无声反抗让他无计可施,他执着相信小支不敢得罪他,想想,还是悄然接近许琮,轻声道,“小支说想你听电话。”
许琮并没有睡着,下午那场强迫性事夺走他大半体力,可是脑袋却很清醒,只要贺闻在他身边他就睡不着。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没看贺闻,只接过手机,并不知道小支为什要跟他说话。
这时他才想起下午见小支时,小支像换个人,不复从前聒噪和活力,安静得很是诡异,心中骤然浮现起股不好预感,许琮担忧喊声,“小支?”
呼呼风声像要透过冰凉金属传过来,灌进许琮耳里,嗡嗡嗡,嘈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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