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审视着许琮,一年多过去,眼前的男人半点儿变都没有,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本想说点重话,话到嘴边,到底顾忌着儿子在场,便
听闻儿子受了重伤,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结果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贺父叹了口气,“不说别的,我安排好车子在外头了,这里医院设备不行,跟我回去把你这张脸好好收拾收拾。”
贺闻脸一偏,“我不回去。”
贺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终于妥协,“你妈在家听到你受伤了哭得不行,务必要我把你带回去,你若是想把外头那个带上,也随你。”
贺闻不无震惊的看向父亲,这一年来,他从未回过家,和父母亲的关系每况日下,他没想到父亲能做出这样的让步,但一想到许琮可能不跟着他走,他又很快拒绝了,“不走。”
事。
贺闻听见许琮要走,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许琮,你去哪?”
许琮回头去看,恐惧慌张委屈的情绪在贺闻脸上显示得淋漓尽致,他心里一疼,如鲠在喉,“我只是出去一下。”
贺闻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但碍于贺父在场,到底把心中的慌乱强压下去,他看向父亲,眼神冷如霜,直到病房的门关上,他才慢慢躺回去,用一种敌视的态度面对自己父亲。
贺父眼见儿子鼻青脸肿,面色很难看,隔了会才忍无可忍道,“你是二十六,不是六岁,在胡闹些什么?”
贺父咬了咬后槽牙,但家里那个催得急,他不把儿子带回去实在没把交代,“如果我有办法让他跟你走,你就乖乖跟我回去。”
贺闻眼睛一亮,不太相信的看着贺父。
贺父走到门口拉开门,冲在外头发愣的许琮说了声进来。
许琮正心慌意乱,听见贺父在喊他更是急躁,他想了想还是不得不走过去进了病房。
场面实在尴尬,许琮不安的握了下拳,自个招了,“贺先生,贺闻是因为我而受伤,我向您说声对不起。”
贺闻被他说笑了,眉梢带着冷意,“我做什么不用你管,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管过我,现在再来管是不是假惺惺了?”
贺父面对儿子的指责不动声色,“你如果是故意和我对着干,要做这些事来气我,那大可不必,太幼稚了。”
“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贺闻怒道,“怎么过了一年你们还觉得我是在闹着玩吗,我他妈好不容易找到许琮,你还要来捣乱?”
他情绪一波动,脑袋就尖锐的疼,脸色都变白了。
贺父无奈的看着儿子,这一年所有的一切其实他都看在眼里,他甚至知道儿子不是在玩,是真真正正对外头那个上心了,从前他总觉得儿子太滥情不定性,但真的定下来的对象,又不是他能真心去接受的,他自个都说不上是该开心还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