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沉默半晌,抬起红透眼睛,“若非要意孤行呢?”
沈雁清劝慰无果,神色冷若霜雪地丢给他四个字,“冥顽不灵。”
这之后到成婚近半月时间,纪榛再没有见到沈雁清,但每日都在期盼着新婚之日。
期间发生件让纪榛亡魂丧胆之事。
他不顾兄长阻挠外出亲自置办龙凤镯,岂知当马车行至人烟稀少街道,竟有支长箭直直射入他马车之中。
纪榛心口颤,懵懵地看着沈雁清。
沈雁清眉头紧锁,似对他所说之事毫无印象。
原来在他看来弥足珍贵相遇,沈雁清转眼就忘却。
见纪榛缄口结舌,沈雁清冷声说:“事到如今,已无意探究你何时对起意。你父兄多番胁迫与家人,才勉为其难来见你,如今你见面,不如把话说个明白。”
“平生最不喜依附家族而活之人,你纪榛家世再显贵,容貌再上乘,情之字,皆由本心,强人所难只会适得其反。”
行来,笑着将朵牡丹花放在他掌心,梦醒只剩下无限虚空。
不过两面,纪榛执念深似海,誓要让南柯梦成真。
他不惜以绝食抗议,求父兄向蒋家退婚,用纪家权势逼迫沈雁清与之成亲。
兄父不忍他伤心,应承他要求。
纪榛绝食第三日等到被迫来看望他沈雁清。
长箭擦过纪榛耳边,带起风声震如响雷。
只差寸,锐利箭头就该射穿他脑袋,让他命丧当场。
他不知这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婚娶之前最怕有变故,纪榛不敢将此事告知兄长,亦扼令吉安守口如瓶。吉安原是不肯,耐不住纪榛再哭求,这才替他瞒下来。
纪榛毫发无损,却惊吓过度因此病两日,烧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兄长纪决当他着凉,衣不解带地照料陪伴他,他才有所好转。
成婚后不
纪榛本就苍白脸色又煞白分。
“趁事未成定局,莫要再执迷不悟。”
纪榛何尝不知道沈雁清言之有理,但正如对方所说,“情之字,皆由本心”,他心之所向是沈雁清,如何叫他剖心剔情,舍情弃意?
他见不得沈雁清与他人成亲生子,白头偕老。
就当他执而不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雁清居高临下垂眸看他,问:“为何是?”
纪榛触及那双不再带有笑意桃花眼,明知强求只会让沈雁清厌恶他,却还是不懂得悬崖勒马。
心心念念人近在咫尺,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抓沈雁清衣袍。指尖方碰到柔软衣角,沈雁清便往后退步,眼中有不解、亦有冷嘲。
纪榛失望地收回手,垂着脑袋,羞赧着支吾道:“那日你送花差工匠涂油,可存百年不腐”
“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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