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决屈指轻弹他额头,“多大人还撒娇。”
话是这样是,却没有阻止纪榛动作。
纪榛心里大石落下些,想想又低声说:“蒋蕴玉他”
“点小打小闹,不碍事。”
朝堂是不见血厮杀场,可再风起云蒸之事到纪决口中皆能化作和风细雨。纪榛最为信赖兄长,只要有兄长在,万事他都不必担忧,所有风雨与他无关,他只需要躲在兄长臂弯里坐等云消雾散,欣赏高阳丽日即可。
纪榛彻底打消顾虑,好奇问:“方才哥哥和殿下谈什?”
“小殿下十岁生辰将近,陛下打算在南苑设宴款待百官及家眷为小殿下庆生。”
身份不好出言反驳,只微微地鼓下腮。
纪决送走李暮惟,纪榛等护卫都看不见影,高兴地凑到兄长身旁,道:“哥哥,想吃佛跳墙和宫保兔肉。”
这两道是福禄楼最拿手好菜,每日都供不应求,若没有事先预定,是不可以上桌。
但纪决只需随口吩咐声,什美味珍馐都能鱼贯而来。
只是刻钟,美食满满当当摆桌子。纪决将特制银箸用滚水烫过,递给纪榛,又取毛尖放入紫砂壶中——毛尖是太子所赠御用之物,只留茶叶最鲜嫩部分,味道爽鲜,醇香回甘。
李暮惟今年二十有九,十八岁与太子妃成婚,夫妻恩爱有加,于婚后第二年诞下皇长孙。陛下极为疼爱这个孙儿,满月之际更是大赦天下,流水席摆三天三夜,如此厚待,也足以瞧出陛下对太子重视。
本是喜事,纪榛却忽觉食难下咽。五品官阶及以上*员皆可参加宫宴,沈雁清隶属翰林院,定也收到请帖,却从未在他面前提及半句,是单纯地不想带他去宴席,还是也在暗中怪他害得沈家香火难续?
纪榛不想在兄长面前流露出愁绪,笑道:“那到时候就能和兄长喝个痛快。”
纪决舀小半碗莲子羹推给纪榛,兄弟二人闲话家常,纪榛出门前那点郁闷烟消云散。
他半靠着兄长,拿脸蛋在兄长肩膀上蹭着,嘟哝道:“都好久没和哥哥这样说话。”
就连纪榛这种不会品茶之人也能喝出其妙处来。
他夹块鲈鱼肉塞进嘴里,鲈鱼是晨间方从河里捞出来,下锅前还活蹦乱跳,很是鲜美。纪榛满足地啧啧两声,见兄长在看他,自发地取肥美鱼腩肉喂给对方。
银箸纪榛用过,但自幼二人便习惯分食,并未有什不妥。纪决启唇吃鱼肉,又拿湿布拭唇,才问:“怎寻到这儿来?”
美食当前,纪榛险些忘正事。他放下银箸,道:“听说有人在朝堂上参蒋蕴玉,父亲和哥哥呢,可还好?”
纪决温声道:“和父亲切都好,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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