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却喝得颇为醉意朦胧,回府路上半靠着纪榛闭眼休憩。
沈家父母虽没多说什,可在长辈面前如此亲昵纪榛还是有些不自在,遂悄悄地推沈雁清把。可不知是否喝酒缘故,沈雁清并未动弹,纪榛只好作罢。
回主院路上沈雁清倒是步履稳当,仿佛在马车上不适都是假象。
纪榛略落后两步跟着沈雁清,对方
又有人围上前交谈,皆是些含饴弄孙内容。
“沈大人年岁也不小罢,听说那谁前些时日还到你府上说媒呢,你想要抱孙,可不是简简单单吗?”
“是呀,”妇人附和,“沈大人乃人中龙凤,还愁没有”
她话说半才发现纪榛在旁安静地用膳,声音戛然而止,尴尬地捂下嘴,讪笑道:“得回那桌。”
沈母依依不舍地摸摸小孩儿脸蛋,重新入座,又忍不住与旁人低语。
光,再听此语却不复欢欣。纪榛笑笑,随着人潮进席。
纪榛衣影消失在转角,沈雁清却无端端地追步,他难得有些失神,易执也瞧出来,戏言,“莫不是真让纪榛猜中,你对芳心暗许,成婚你为黯然神伤罢?”
他自个说着受不地打个抖,沈雁清拂开他手,“吃酒去。”
席面坐满交头接耳宾客,纪榛随沈母坐桌,时不时看向被易执拉去饮酒沈雁清,只用着膳,并不多言。
不知哪来个调皮孩童玩闹间扑到纪榛腿上,险些把纪榛撞到,他连忙扶着桌子坐稳,还没说什呢,那小孩儿倒先哇哇大哭起来。
纪榛依稀听见什“孙儿孙女”字眼,块炙牛肉噎在喉咙口似怎都咽不下去。纪家还未落魄时,纪榛念着逼迫沈家结亲心中有愧,对沈父沈母敬爱有加,唯沈母要替沈雁清纳侧室时说重话。
近两月上门说亲门户不少,他知晓沈母从未断过为沈家添香火念头,可心里清楚是回事,当面听见又是回事。纪榛明知不该还对沈雁清有旁念头,可想到沈雁清若与他人新婚燕尔乃至延续血脉,他仍难消悲痛。
纪榛费力地咽下嚼烂牛肉,连同把那些早该消弭心思并埋葬腹中。
等饮酒沈雁清回来时纪榛已然瞧不出半点异样。
他闻见对方身上浓烈酒气,略有些诧异,记忆当中沈雁清时时刻刻都是克制,就连吃酒也只是浅尝辄止。
纪榛手足无措,全然不知如何处理。好在孩童祖母赶过来,见沈母,笑说:“哎呀是沈夫人”
老人家抱着孩子顿安慰,沈母站起身逗弄孩童。
“这孩子多大?”
“刚满六岁,正是最闹人年纪。”
沈母刮着小孩鼻尖,“就是要活泼些才好呢,不像家那个,打小就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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