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临清提起小孩儿,陈喆的神情有所松动,嗯了声。
许临清感慨道,“真羡慕你,”他说话间白雾袅袅,朝陈喆笑了下,忽然问,“你知道我和君鹤的关系吧?”
陈喆面露尴尬。
许临清苦笑道,“很变态吧,我也觉得。”
他狠狠抽了一口烟,苦涩的尼古丁从肺里过了一圈,有点呛人。
许临清心口酸涩,依旧得强颜欢笑,“你多心了,君鹤是我侄子,我们没什么事情,况且你也知道他帮了我很多,我”
话未落,被许伟抬手打断了,“我虽然人不清醒,但你说真话还是假话我辨别得出来,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许临清毫不犹豫,帮许伟掖了掖被子,“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想,我就很高兴了。”
许伟默然地瞧了他许久,终于不再追问。
许临清却待不下去,借口出了病房,一见到外头站着陈喆,郁闷地问,“有烟吗?”
45.
许临清开始拒绝和君鹤交流,在他看来,君鹤就跟披着人皮的野兽没什么区别,不是威胁就是逼迫,跟这样的人,他着实找不到话好说。
君万刚去世没多久,虽然君鹤已经全面接管君家,但根基不稳,白日许临清通常是见不到他的,只是到了夜晚,哪怕他再不愿意,君鹤也会强迫与他同眠。
许临清只当被狗反复的咬了,把委屈和不甘都往肚子里吞。
秋天快到的时候,许伟做了个手术,手术还算顺利,许伟恢复的情况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生活呢?”
许临清随手把抽了一半的烟碾在垃圾桶的边缘,灼出了一个黑点,他只是这么一说
陈喆站得板正,闻言没有即刻搭腔。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限制我人身自由就算了,连抽根烟也不行吗?”
也许是许临清的语气实在苦涩,竟也打动了陈喆这块不近人情的木头,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递给许临清一根,又找了打火机点燃。
这家是私人医院,这一层除了许伟外,就剩下个插着仪器过活的老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许临清也就懒得去吸烟区,直接靠在墙上抽起烟来。
“你孩子该上幼儿园了吧?”
许临清白天都在医院里陪着许伟,久而久之,许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许伟刚服完药,灰白色的脸尽是被病魔折磨的憔悴。
许临清把水杯搁置在桌面上,就听得许伟有气无力地说,“临清,你瞒了我很多事。”
语气笃定,许临清顿时紧张起来,以为是君鹤私下和许伟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勉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许伟浑浊的眼盯着他,过了一会,摇头道,“知子莫若父,你和君鹤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过得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