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死了,君鹤就不会再找他。
许临清抱着这一丝侥幸,听从医生的吩咐和沈新寻留了下来。
沈新寻的意识时常是半清醒半迷糊,许临清就趁着有空去摸索小渔村的地势,这儿陆海相连,但出口却并不多,消息闭塞,民风也比较淳朴,他和沈新寻只要不太招摇,绝不会引人注目。
至于君鹤恐怕现在就该得知自己已经葬身大海的消息了。
家在海里浸泡了将近两小时,海水不断灌进来,有好几次,许临清都觉得艇要翻了,但都很顽强地继续在海面上航行,漂流了一夜,三人浑身脏兮兮地上岸,倒在地面缓冲了将近半小时才恢复力气。
许临清看着微微亮的天,很快的,太阳就要升起。
那么,属于他的光明也要来临了吗?
沈新寻的伤口被泡了一夜,皮肉早就被泡发了,肿胀都不能看,几乎成了透明色,他安排的黑车今夜就会抵达,执意要早个小旅馆躲起来,却被许临清制止。
伤口再恶化下去,沈新寻这条命是真的不要了。
这里是一个小渔村,但许临清还是不敢带沈新寻去医院,所有一切可能被君鹤找到踪迹的地方,他都不敢踏足。
三人找了个小诊所,医生是个中年男人,见了沈新寻的伤口,连连指责他们再晚一步沈新寻的手就彻底废了,又再三嘱咐一定要好好休息。
沈新寻不肯,他这一趟只是为了助许临清找回自由,如若为了他的伤再一次拖延时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愧疚。
在几人拉扯时,许临清一锤定音,“够了,你真以为我想你死吗,我确实恨你当年做的事情,但不代表我冷血无情,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丧命再留几天吧,就三天,三天后你伤势好转,我们即刻启程。”
他和沈新寻一开始乘坐的船只已经埋葬大海,如果君鹤得到消息,肯定也以为他随着船只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