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椅上坐着位老者,正闭眼听戏,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着节奏轻声跟唱。小桌上除音箱还放着壶新泡茶,紫砂壶口袅袅散着热气,空气里飘着淡淡茶香。他像入戏般沉浸其中,浑然不觉有人进来。秦穆没有打扰,只安静地立在旁。
待听完“非是老夫多偏见,岂能
越野吉普在夜色里畅行无阻地载着他驶向陌生而未知目地,像尾发出微光穿行在漆黑深海鱼。
秦穆手机震震,是那人回消息。
——叫哥哥给糖吃:等。
开半小时左右,车速终于在道高大铁门前慢下来。借着车灯光,秦穆勉强辨认出外面白底红字“重地”、“不得靠近”几个字,闪而逝还有岗哨里荷枪实弹卫兵冻得苍白脸。
车在座三层小楼前面停下来,建筑外立面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看起来有些年头。道挺拔身影立在门口,“护送”秦穆几人见即刻立正行礼。
沈流被沈澜召唤走没多久,沈老爷子派来人就到。
人来不多却个个精干悍然。金管家顾忌着不敢让保镖硬拦,面焦急地派人联系陶泽,面想方设法地拖时间。但这些人并不买账,毫不客气地上四楼。为首那位把门敲开,态度生硬地开口:“沈老将军想见你,请你和们走趟。”
秦穆微愕,目光飞快地打量对方,在那人腰间顿顿——有意无意地敞着外衣里露出截棕色皮套,别着什显而易见。
金管家顶着笑脸从旁劝道:“这大半夜外头天寒地冻,你们也得给秦律师点儿时间换身衣服不是?人在屋子里不至于跑,各位还是先跟下去喝杯热茶吧。”
几人没动,肃整地盯着秦穆。
秦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沈严,有些意外。
“带你上去。”沈严说完,那几人便利落地散。
踏进楼里就听见京胡声音。转上二楼,声叠着声鼓板愈加清楚,唱词也清晰起来。沈严带着他走到会客室外,低声道:“老爷子不会为难你,问什答什就好。”说完推开门。
铿锵紧打慢唱迎面而来。
“大王虽然有德化,不由老夫怒气发。若叫相如将某怕,狭路相逢羞辱他。怒按心头回府下……”
秦穆问:“沈流去哪儿?”
金管家急得脑门子汗,小声道:“去他父亲那里。陶秘书电话直忙音,已经让人联系司机。”
这种状况骑虎难下,秦穆想想,对为首那人说:“进去拿件外套可以吗?”
“老将军在等,请你抓紧时间。”
秦穆回房间套上大衣,摸出手机给“叫哥哥给糖吃”发条微信——“去见你爷爷”,而后推门而出向他们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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