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见他真走,有些怅然地盯着门口看,不料那门又开。
秦穆戴着从护士那儿要来口罩,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正经得和法庭答辩时样:“昨晚误会你,这里面有主观原因,也有你故意隐瞒不作为。考虑下,算扯平,你同意?”
“看你这个花痴样儿。”
“真,好喜欢秦律这种高冷禁欲系范儿,特别是他从镜片后面看着时候,心跳能飚到二百八。”
“你有本事和他对视?”
“……没有。”
就在他们讨论得热闹时,秦穆推门而出,场面倏然安静下来。秦穆表情肃然地扫过全场,所有人同时紧张地咽口唾沫。
“当个人开始习惯于依仗权力、金钱和人脉,他应该警惕如果有天失去这些后果”。听到这话时沈流脸上表情是什样?
是隐忍,是无奈,是辛酸,是欣慰,还有点歉疚。
那个人从没有真屈从于金钱,也从没有真贪恋过权力。他像是身披夤夜仗剑独行旅人,为某个不能说信念不惜手染鲜血移山填海,纵有万人仰望,不过孑然身。
原来自己直到今天才真看懂他。
“消息带到,医院地址和病床号也已经发给你,去或不去随你意思。”楚煜停顿片刻,补句,“昨天你捆得狠点儿,他半天没站起来。”
“整理下,都下班吧。”高冷秦律师说完,迈着长腿先走。虚惊场众人吐口气,飞快地收拾东西回家。
沈流被楚煜安排在金鹰私立医院里,最大单人病房,很好找。秦穆进去时他正歪在病床上咳嗽,看见他愣愣,忍不住又呛两声,哑着嗓子说:“你怎来?”
秦穆将水果篮放在边桌上,板着脸道:“苦肉计都用上,总要来捧个场。”
沈流笑起来,有些无力地靠在枕头上,用手捂着嘴咳道:“回去吧,会传染。”
秦穆看他眼,转身就走。
接完电话,秦穆板着脸在窗前走好几个来回。好奇心旺盛实习律师们纷纷伸着脑袋在他办公室门口偷看,窃窃私语地讨论。
“就说这案子难搞吧,你看连秦律都开始焦虑。”
“不会是交上去意见书有问题吧?完蛋,要挨骂。”
“秦律从来不骂人,但是每次站在他面前都腿软。不知道为什,就是有点怕他。”
“看见他也腿软。秦律人长得好,身材好,衣品也好。每天都在感叹腿长男人穿西裤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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