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小声道:“陛下可要出门迎接?”
出门迎接?
这皇帝当未免太屈辱点。
不说靖嘉玉觉得受辱委屈,若李成绮不是做过十几年皇帝,心性早非常人可比,只普通少年,这时候也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李成绮面上犹豫,仿佛十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往殿外走去。
靖嘉玉哭哭啼啼,“有什不可?为娘给他挡多少明枪暗箭,今日娘亲受辱,他无计可施便也罢,非要让哀家把脸递上去,让姓谢再踩次吗?”
靖尔阳心说多少人想把脸递上去给谢明月踩他还愿意呢。
但他不能和亲妹妹、周朝皇太后这样说话。
靖嘉玉自入宫以来无人不是捧着,根本不曾见过谢明月,只听过他日杀三帝。
然而杀不过是储君,她自觉儿子已是名正言顺皇帝,谁也动不得,又有李旒喜爱小皇帝,她对谢明月怕十分有限。
大屈辱,小皇帝难保不会连坐,把气撒到玄凤头上。
不知明日还能不能见到这圆乎乎小东西。有人心中惋惜。
长乐宫偏殿中,靖嘉玉面容狰狞,将桌上砚台笔架把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作响,连正殿都听得清楚。
“娘娘,娘娘您千万不要动怒,您为这些小人气坏身子可不值当啊,”靖尔阳绕开地上狼藉片,跟在靖嘉玉身后哄道:“娘娘,您千金贵体,莫要……”
太监嗓音*细,拖着嗓子喊:“玉京侯到——”
宫中养尊处优久,心就慢慢大起来,她儿子是皇帝,谢明月不过是臣下,皇帝等臣子已是闻所未闻天大耻辱,何况谢明月先去太皇太后那!
正殿中人听得见声响,个个面面相觑不语。
李成绮从未见过这样场面,觉得很是稀奇有趣。
这份稀奇有趣停留在传令太监称谢侯来时。
李成绮揉揉自己脸,尽量让自己做出个诚惶诚恐又惊喜非常表情来。
花瓶坠落,碎瓷声打算靖尔阳话。
靖嘉玉靠着花架子,气得喘息吁吁,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太皇太后早就不管宫中事,谢明月去拜见她做什?他哪里是要去拜见太皇太后,分明是在故意打们娘俩脸,君王湿着头发等他回来,他多得意!”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靖尔阳急得团团转,又无计可施。
靖嘉玉哭得眼睛红肿,仍狠狠道:“传下去,哀家身体不适,不便见外臣!”
靖尔阳都要急疯,“娘娘,您若是不去,难道叫陛下个人面对谢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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