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看他眼。
谢澈道:“可有什不对吗?”
谢澈身上有股淡淡药味,与衣料上熏香混合起来,本已极淡,若非他们两人离得太近
这话李旒当然没说过。
李旒只见过小皇帝面,却什都没说。
待小皇帝用过早膳,谢澈自觉出去,关门。
方才和他说话侍婢早就浇完花,人已不在院内。
谢澈望着犹沾着水珠雪白栀子,忽地意识到方才那侍婢同他说话用意。
李成绮坐下,慢条斯理地吃饭。
仍是每样各用些,他吃不多,至少同这个年纪少年人比不多。
谢澈刚拿衣服进来,见李成绮每样只吃点,若不是尝过御膳房所做菜,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苛待小皇帝饮食。
谢澈将衣服放下,对着正在喝粥李成绮道:“做不合陛下口味吗?”
李成绮抬头,咽尽口中粥方道:“没有,府上早膳做很好,若非宫中御膳房师傅不是孤说换就能换,孤还真想厚颜让小侯爷割爱。”
“人选未定,臣并不知晓,不过两日后便可定下来。”谢澈摇头,将那条长裙往床上扔,道:“陛下且先用早膳。”说着,快步往外走。
勺子在碗中点点,李成绮笑吟吟地望着谢澈背影。
他觉得谢澈走出去步伐竟如获大赦般。
“不急,小侯爷……”
起字还没出口,谢澈已经出去。
谢澈捂住脑袋,长长地哀叹声。
李成绮换好衣服,在里面敲敲门,“小侯爷?”
谢澈堵着门做什?
谢澈听见他声音,忙侧身开门。
“侯爷清早出府,”谢澈见李成绮仍然抓着扇子不放手,安慰道:“傍晚方归,陛下不必担心。”
谢澈漫不经心,仿佛随口问,“陛下每样都吃些,臣还以为样样都不合陛下口味,只是再给臣这个主人面子。”
李成绮放下粥碗,若有所思。
谢澈只当自己问冒然,正要解释,李成绮恍然大悟,“原来小侯爷问是这个,”他有点赧然地看着谢澈,“先前见摄政王时,王爷说宫中不比安州闲适无拘,令孤喜恶勿让让人知,孤去问舅舅何意,舅舅就说以后孤吃什,不管喜欢吃不喜欢吃,都不能表现持喜欢吃,可有什不对吗?”
谢澈听到靖尔阳解释时时语塞,暗觉自己多心,“无不对,”他摇头,“只是觉得陛下年纪尚幼,这般行事苦些。”
李成绮弯眼笑,“如此光明正大地每样都能吃,又不怕被人说没规矩,如何会觉得苦?”
只留下句陪家父用过。
既然说要换先生,那便换吧。
李成绮相信,谢澈并非别有用心。
但老师是谢明月选。
他眸光微沉,却还是翘唇微笑,露出对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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