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墨顺着笔尖淌下,氤湿桌上纸张。
谢明月这才回神。
他面色在烛火中显得有些苍白,朝谢澈
宫人鱼贯而入。
有小宫人过去开窗,刚打开,便被品级稍高些女官轻声呵斥关上,“这样冷风,吹病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
连抄三日两夜,谢澈终于把书抄完,交给谢明月之前,他又仔细地检查每页是否有缺漏之处,发现错字漏字立马重新再写页,将笔放下时手腕酸肿,取小皇帝命人送来药在伤处涂匀,又低头快速确认番,方拿着抄好书朝谢明月书房走去。
谢明月书房独辟出院,院落安静,能听见唯有谢澈脚步声,院中小小苗圃种数株谢澈不认识,青青绿绿但是点都不好看花草。
先前十几年亦如此,按说他不仅给谢明月高官俸禄,各种赏赐从不少他,就算抵不上倾国之富,却不至于买不起笔,李成绮同谢明月议事,他笔只要到谢明月手中就成谢侯爷,顺得正大光明,也不知道谢明月要那多笔做什。
“今日到此为止,”谢明月捏着笔杆中间位置,极力错开被皇帝咬过地方,这样明晃晃嫌弃,让李成绮很想把笔抢回来,“陛下且先休息,容臣告退。”
李成绮噌地起来,谢明月要走冲淡他对于谢明月拿他笔不满,“孤送太傅。”
谢明月目光在他身上扫,“陛下要穿成这样送臣吗?”
小皇帝还穿着寝衣,不曾洗漱,头发散在肩膀上。
谢明月如此多让步,哪怕都是芝麻大小小事。
难道因为小皇帝年龄格小缘故?他心说。
不对,当年孤也不大啊。
李成绮咬咬笔杆。
谢明月目光下落到他身上。
书房通明,谢明月剪影立在窗纸上,是个执笔凝神样子。
有侍从站在门口,见到谢澈过来,先进去通报,得到谢明月首肯,才示意谢澈进去。
谢澈轻手轻脚地进入谢明月书房。
比起谢府那间大书房,这间书房小上许多,且也没有那多书,架子上摆放多是朝中诸事记录。
谢澈规规矩矩地将抄好书像以前那样放到桌上。
闻言李成绮不满挑眉。
孤亲自送你,你还挑剔孤衣衫不整?
谢明月都这样说,他乐得不用下床,“那孤目送太傅出去。”他把目送二字咬阴阳怪气。
谢明月并不在意他态度,略向小皇帝颔首,转身向外走去。
谢明月甫出门,李成绮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扯下帐幔。
李成绮立刻把笔杆吐出来。
崭新笔杆上已被小皇帝排整齐白牙咬出痕迹。
谢明月淡淡道:“换支吧。”
李成绮点头。
然后眼睁睁看谢明月伸手拿走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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