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副黑白工笔画突然有颜色,黑白虽素淡雅致,有色却更鲜活惑人。
李成绮怔然
即便他不说,谁人都能看出他伤心。
李成绮哑哑,面对着低眉顺眼谢明月说不出什拒绝话,“孤,先生府上东西自然都是好,孤先谢过先生。”
谢明月这才抬眼看他,朝他露出个笑容来。
这笑容透着十分感激,好像李成绮愿意收,对他而言就是莫大欣慰。
李成绮忍住按太阳穴欲望。
“臣家中也有把剑,若是陛下不嫌弃,臣想赠给陛下。”谢明月道。
“啊?”李成绮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宝剑赠英雄,先生赠剑给孤,难道不怕埋没利剑?”
谢明月家里有剑?他从前怎不知道。
不对,他现在要想不是谢明月家剑事情……为什谢明月也要送他剑啊!
他看来很像是喜欢用剑人吗?他拿个小刀削苹果都能割到手。
“把剑?”
“把剑。”
“陛下先前发烧,身体羸弱,眼下应该已经大好,王爷送把剑大约也有请陛下强身健体之意吧。”
李成绮心中感觉颇为言难尽。
若他还为文帝,李旒送剑是表忠。
如果谢明月非要送,非要像李旒那样大张旗鼓地送到长乐宫中,李成绮当然什办法都没有,只能表面上乐呵呵地接。
但谢明月这样仿佛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态度做法,让他觉得自己不收仿佛很是残忍,尤其李成绮有求于谢明月。
最重要是,他很吃这套。
“那臣晚些时候给陛下送去。”谢明月道。
他看起来真很高兴,眉眼中俱是笑意。
“臣不能送吗?”谢明月轻声问,神情中有那点无措,“还是说,陛下不愿意收?”
你不要用那可怜表情说出这样咄咄逼人话。
“也是,”谢明月似乎然地点头,“送剑不比送其他,赠剑者若与受者不够亲近只是给两边都徒增烦恼,臣不过外人,同陛下虽有师生名分,也不过数日而已,自然比不得摄政王与陛下同宗同族,胶漆相投。”
孤不是,孤就是……
谢明月垂着眼睛,黑压压睫毛垂下,更显得眼窝白而凝着淡淡青。
可他不是,少年皇帝,无强劲外戚支持,生死由他人,值得李旒向他表忠?
李成绮不管李旒到底为什,但在旁人看来,这是不加掩饰威胁。
这份威胁足以让靖嘉玉靖尔阳如利刃悬顶。
或许李旒没对谢明月给他做先生很不满意,或许李旒此举不是个威胁,或许真无人告诉靖氏兄妹不要让谢澈做小皇帝伴读能讨得李旒欢心。
但是靖氏兄妹这样做,还借着李旒名义,那找谢明月来处理这件事,无疑是最轻松省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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