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臂中挂件披风,随着蹦跶得毫无仪态可言小皇帝出去。
夜风吹拂。
李成绮直走在谢明月前面,他猛地停住脚步。
谢明月也跟着停住脚步。
他们不远处树叶动动。
就对所有臣子关心而言,皇帝细致得几乎令人憎恶。
他吃不紧不慢,待小皇帝搁下筷子,便也跟着搁下。
不像是他吃饭,倒似陪着李成绮吃。
若是李成绮不在,恐怕他也不会吃。
李成绮见他吃完之后又要开始看,当即觉得谢明月这样不对,“先生,孤今晚吃有些多,不如先生陪孤出去走走?”
李成绮见他还要研墨,道;“先生,传膳吧。”
谢明月看他。
李成绮面上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孤饿。”
桌上几个茶点碟子已然空,茶水换过几次,始作俑者却脸无辜地告诉他,他饿。
谢明月目光往下扫过,少年人吃不少东西,被锦绣包裹腰身仍旧紧致纤细,也不知道他吃到哪里去。
在处,也是自己该做什做什,李成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谢明月脸。
平心而论,他同之前没什变化,无非目光更加沉静,气韵更加温和。
虽然这个温和李成绮体会不到,他总觉得谢明月在阴阳怪气。
风华无改,竟连头发都没有白上根。
可见上天偏心啊。
他走,谢明月就跟着毫无言语地走。
谢明月从来都站在他步之外后面。
小皇帝偏头,谢明月正好与他对视,道:“陛下可是冷?”
李成绮上辈子体弱多病,养生各种法子学不少,然而没有件坚持过。
不等谢明月回答,他跪在桌前,双手撑着脸,点力气都不肯使,却口口声声说要带谢明月出去三步,“走吧,先生,宫中孤人生地不熟,实在不敢独自出去。”
外面辇车仪仗随从好像都是摆设。
谢明月第时间没有回答,李成绮以为他这是拒绝,正要再说点什,不期谢明月道:“走吧。”
李成绮噌地蹦起来,“走吧走吧,孤与先生道,不要别人跟着。”
“是臣疏忽。”谢明月说,声音中流露出些疲倦。
李成绮得到同意,命人传膳。
李成绮嘴上说饿,实际上当菜摆好之后反而没吃几口,他不饿,然而谢明月个下午只喝杯茶水,李成绮很怕这样事情传出去说他苛待*员。
谢明月安安静静地吃饭,神情淡淡。
谢明月当然知道小皇帝不是自己饿,而是因为见他下午什都没吃。
他在心中叹笑。
谢明月执笔动作顿。
李成绮看过去,才发现墨已然干,力透纸背笔迹只留下道枯痕。
谢明月放下笔。
天色已经渐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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