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整天,李成绮也觉
李成绮很不解,外面雨下太大,他请谢明月留宿寝宫不算贤良,不算尊师重道?难道非得俩人抵足而眠吗?
“孤觉得会。”李成绮肯定自己想法,他极没有坐相跪坐上床,把剑又拿过来,不死心地问道:“先生,剑铭上青玉案究竟是何意?”
“陛下很想知道?”谢明月问。
“很想。”李成绮认真回答。
谢明月朝他笑,柔声道:“那陛下再仔细想想。”
李成绮听见谢明月这样回答,欢喜像是个得心爱点心孩子,只差没有蹦三尺高,吩咐道:“去把……把偏殿收拾出来。”
这个偏殿,指是与正殿相连那个,而非长乐宫中其他宫室。
周朝立国二百年,除宫变与权臣忤逆,有意羞辱主君这样事情,还从没有外臣在长乐宫住过。
宫人愣,但马上还是躬身道:“是。”
李成绮见谢明月没有反对意思,愈发得寸进尺,拉着谢明月袖子往床边走,边走边道:“周公沐三捉发,饭三吐哺,孤雨夜三请先生留宿寝宫,他日后人可会称孤声贤君?”
地笑,反问道:“命臣留在宫中?”
但下刻,那点肖似先帝睥睨气势烟消云散,少年拽着谢明月袖子角,语气放缓而柔,他压低声音,很像是恳求那样地放低架子,“孤都请三次,别人都看着呢,求求先生,给孤留些颜面吧。”
少年人弯着眼睛笑,眼中含着十分狡黠,却不惹人反感,只让人觉得手痒,想摸摸他毛茸茸发顶是否如狐狸毛那样柔软。
任再狠心人都没法在此刻拒绝他。
谢明月沉默片刻。
李成绮气闷。
他突然有点后悔让谢明月留下住,除给自己找气受没有半点好处,轻哼声,怀中抱剑向后靠着。
李成绮着雪白里衣,乌发松散地散在肩后,怀中抱着把半人多高黑鞘长剑,他面无表情,不笑时那带着得天独厚冷意面容便显得更加美丽。
明明周身上下无是艳色,却无不是艳色。
这把剑,确实与他很相称。
三请先生留宿寝宫?
谢明月顿顿,看起来竟有些欲言又止。
李成绮疑惑道:“先生有话请说。”
他拉着谢明月坐下。
“陛下觉得,后世知道这件事,会将陛下奉为贤君?”谢明月问。
他无疑很想拒绝小皇帝。
李成绮捏着他袖子角,轻轻往前扯扯,“先生,先生看在孤与先生师生情分上,今夜便留下来吧。”
小皇帝强势与示弱之间转换得自然无比,却半点不显突兀,因为无论是哪种,都是促成谢明月留下小手段。
小皇帝眼不眨地盯着谢明月看,眼中亮闪闪似有希冀。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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