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明月知不知他是李昭尚不可知,他却真知道谢明月就是谢明月,那对自己十几年竹马、防备又倚重臣属有欲念,李成绮自己,更算不得明君。
可李成绮自衬算得贤明,至少,他大权在握时什都没做。
若他真是昏聩之主,当逆谢明月之心意,谢明月是谢氏族不可攀折,九天之上月亮,他就越要迫明月入怀,
床铺上似有似无药香与木香萦绕在他鼻尖,靠近谢明月便能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李成绮怔然须臾,猛地想起谢明月打他手心那天晚上。
两人靠得太近,谢明月身上香气清晰可闻,又被酒味与热力侵染,苦香本该寒凉,那天晚上,却炽热逼人。
床帐内实在太热,滴汗,顺着谢明月下颌淌下。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往里面滚。
李成绮做储君时夜宿谢府,也是住在谢明月房间。
何况,谢明月今天晚上又不在。
李成绮想想,还是点点头。
婢女为他开门,将李成绮怀中困得要命小狗抱走。
李成绮走进房间还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
饶是李成绮有心理准备,看见那房间还是忍不住脚步停。
“是这?”他怀疑道。
两盏颜色素淡灯悬着,不知用什固定,即便夜里有风,仍旧动不动。
像两瓣小月亮。
婢女躬身道:“是。”
下书。
门,被轻轻敲响,个秀丽剪影站在外面。
响声惊动满空来,他下松开手。
李成绮道:“进来罢。”
婢女推开门,朝李成绮见礼,道:“郎君,房间都收拾好,主人请郎君过去休息。”
那种香气反而愈发明显。
李成绮皱着眉,轻轻咳嗽声,意外地发现自己今日茶还是喝得太少,嗓子干涩得厉害。
他抱着被,在最里面躺着,脸色红阵白阵。
李成绮拿手按发疼眉心。
他先前想,谢明月若是明知他是李昭而对他动情,那是欺君罔上,胆大包天,死不足惜。
好像又哪里都对。
李成绮洗漱解发更衣。
他诸事做完,环顾四下,发现陈设竟与十几年前无变化。
精细,齐整,桩桩件件都极有规矩和条理。
李成绮往床上倒。
李成绮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下。
他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但他是皇帝,不应该住在客房。
所以他住主人房间,是天经地义。
李成绮抱着狗起来,随婢女过去。
两婢女提灯,四护卫在后。
满空来站在李成绮右下,手指不自觉地捻捻,竭力压下焦虑。
上次李成绮来是以客身份,自然住客房。
但今日,他光明正大地来谢府,至少谢明月与谢澈都知晓他身份,那他定然不能宿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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