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
说陛下你心甘情愿吗?还是陛下你是被迫吗?
如果李成绮回答他心甘情愿那就是真?倘若李成绮回答孤不是,他又能做什?
谢澈突然发现自己什都说不出来。
因为即便知道,他也什都做不。
因为他毕竟是李言隐儿子,当今亲弟弟,谁敢背负个杀皇亲罪名,李成绮只是暗示,没有明旨,他日不得李成绮宠信,此事便可拿出来株连九族!
所以,康王是谢明月亲手杀。
干脆利落。
而后恭敬向李成绮请罪,称自己时不察,看管不力,致使康王狱中自尽,得皇帝责罚,罚俸年。
“陛下。”谢澈忐忑不安地开口唤他。
李成绮惊讶地看他眼,谢澈从脖子红到耳朵,结结巴巴地道:“臣自知臣这个要求强陛下所难,然而,”
李成绮摆摆手,“无甚为难。”
谢澈看上去十分无地自容地闭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存在。
两人上车,气氛更加冷凝。
李成绮闭目养神。
做这碗面人刀工极生疏,口感般,不咸不淡,尚算可以入口。
李成绮放下碗,喝两口茶。
做饭这难吃厨子到底凭什在谢府立足,李成绮很好奇,他没忍住,又挑筷子,想尝出点过人之处。
没有。
李成绮擦擦嘴唇。
小侯爷诸事放纵,他身份尊崇,再怎过分都无人敢阻止,忽在今日感受到何为无可奈何。
李成绮打量着他,心说满空来在这都要自愧不如。
“臣想问,”无数话涌到嘴边,谢澈几乎要咬到自己舌头,涩然问道:“昨天晚上下雨,有没有吵到陛下?”
李成绮睁开眼。
他昨天折腾到半夜,难免疲累,眼中含着有点疲倦软光。
谢澈对上这双眼睛,不知为何呼吸紧,“陛下,臣,臣有话同陛下说。”
李成绮撑着侧脸坐着,“小侯爷请讲。”
得李成绮首肯,谢澈反而不知道该怎说话。
谢澈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李成绮掀开眼皮,看眼坐立难安谢澈,谢澈立刻绷直腰身,老老实实地坐在个角落里。
李成绮看得好笑。
他心说谢小侯爷,你爹像你这大时候可比有胆气。
当年康王被擒,纵然得李成绮杀之暗示,亦无人敢动手。
已近辰时,李成绮将欲入宫。
谢澈作为伴读,当然也得进去,若是放在平时,李成绮便问谢澈要不要同自己乘马车。
但是谢澈看起来过于局促,和他吃个早膳都如坐针毡,他无意折磨小侯爷玩。
谢澈无声地张张嘴。
李成绮放下手帕,刚起身,却听谢澈仿佛下很大决心般地同他道:“陛下,臣,臣今日能和陛下乘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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