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怀着他君主,轻声问道:“陛下怎这样看臣?
谢明月如此贴心,仿佛始作俑者并非他般。
“陛下?”
温柔而低哑在李成绮耳边响起。
这声音勾起李成绮之前极难以言说回忆,他身体无意识地颤抖下,偏过头去,仿佛在躲避谢明月似。
谢明月却不依不饶,捏着他下巴迫使他转过来看自己,“怎,成绮?”
百无聊赖护卫即便紧紧地盯着,却还是没有看到狐狸是怎出去,只眼前白光闪过,狐狸倏地出去,又稳稳当当地踩在池边,口中含着那条鱼。
锦鲤拼命挣扎,修长鱼尾拍打着狐狸脸。
狐狸衔着鱼跃而过,随意找个地方将锦鲤放下。
鱼渴水,纵然有欲滴落下,仍如杯水车薪般,口无助地开着。
狐狸饶有兴味地看着这条大胆包天鱼徒劳无功地挣扎,带着倒刺舌头舔过鱼身上春池水液,滴也不剩,留下道道红痕,疼痛使鱼颤抖得愈发厉害,鱼尾欲弯起打狐狸凑过来脸,却被口咬住。
它或许在行宫呆时间太久,并不十分怕人,懒洋洋地拿爪子扒着池边漫出水。
池中锦鲤警警惕着那尖尖狐狸爪子,不敢靠近池边,只远远地里面游着。
狐狸安安静静地呆在池边,它或许同人呆得时间很长,已然通人性,歪着脑袋坐在池边,守卫居然能从它身上看出种近乎于无辜情绪。
无辜,乖巧,安静。
池中锦鲤原本极警惕,但池子本就不大,游也游不到哪里去,况且那只狐狸看起来实在无害,黑金交织长尾如裙纤长锦鲤小心翼翼地朝池边靠近。
温柔得,像是枷锁,将人牢牢禁锢在其中。
李成绮半阖着眼,已经没有力气落泪,他失太多水,唇角都是干涩,更流不出泪。
“水。”他重复遍。
话音未落,但觉身上空。
李成绮眼睛骤然睁大,其中满满倒映着谢明月影子。
到这种时候,它反而不着急将猎物口吞下,而是慢条斯理地,折磨着,戏弄着。
“水……”
李成绮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薄薄眼皮因为留太多泪红肿着,唇角本就被咬坏,现在更齿痕遍布,稍稍蹭便满指艳红。
不全是谢明月所为,谢明月反而让李成绮咬他手指,而非自己嘴唇。
狐狸仍旧安静,狭长漂亮眼睛半闭着,仿佛根本不为所动。
锦鲤刚游过去便倏地下游回来,如是几次,狐狸动不动,锦鲤胆子反而大不少,长尾卷,竟将水甩到狐狸身上。
狐狸懒洋洋地睁开眼,对那锦鲤无甚兴趣般,不为所动地坐着。
锦鲤胆子愈发大,鱼尾在狐狸尖爪边扫过。
变故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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