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深想,裁判已经吹哨,易淮跟祁航直配合默契,拿到开场球权。
易淮运着球跑过中线,迎面堵上来个人,张着胳膊半弯着身子要防他。
篮球从易淮左侧来到胯下,又越过小腿回到身前,对手看得稍微有点眼花,不知道他要往那个方向跑,易淮便趁这个机会向左突出去,不过这毕竟是总决赛,对手实力也不弱,立马跟上去,像只螃蟹样横着跑,居然也能跟易淮保持差不多速度。
不巧是没跑几步,易淮就遇上另个守株待兔对方球员,他意识到自己下秒就会被包夹,连忙个急刹,后撤步,仰着身子起跳投篮。
那个螃蟹球员与他同时起跳,朝他方向伸长胳膊——
只不过那之前他都以为那是祁航直用来劝他权宜之计,总有天要把这事儿掰开揉碎给他疏通遍,然而到现在,到比赛日这天,对方却还是神情散淡地告诉他,没关系。
他悬很久心忽然就放下。
只不过是青春期里场球赛而已,哪有那多沉重意义。
比赛流程跟前两次差不多,先抽签再候场,不过这次因为是总决赛,多领导讲话环节,场外还配个解说员,跟着实时转播大屏幕点评。
上场前祁航直问易淮:“还记得咱俩第次打球是什时候。”
原本祁妈妈要留易淮在家吃晚饭,最后还是祁航直说要跟篮球队人聚餐她才作罢。
两个人出门时候天色已经转暗,易淮说:“你家狗怎叫煤球儿啊?”
“不喜欢?”祁航直侧过脸看他,“那给它改个名?”
“改什?”易淮随口问。
祁航直勾勾嘴角:“淮淮好不好听。”
好险易淮没被盖帽,篮球跟螃蟹
易淮下意识地说:“东城雪糕厂,跟体校那帮混混二打三。”
“想想那个时候你是怎打比赛,这次就怎打。”祁航直说。
易淮愣下。
那场夜里野球已经是几个月前事情,当时他差点要打三,而他知道自己必须赢。
明明是比现在更难处境,可那时他却没有点压力和胆怯,反倒浑身上下全是用不完斗志。
易淮推他胳膊把:“你磕碜谁呢。”
祁航直准确地圈住他手腕:“你不是小狗儿。”
最后场篮球赛在开学前周举行,这期间祁航直没再过问易淮心态,在坐车去邻市路上,易淮终于忍不住问:“哎,你怎到现在都没给做点儿心理建设啊?”
祁航直松松散散地转过脸看他:“不是说没关系,是输是赢都无所谓。”
易淮不说话,他能懂祁航直意思,就像对方之前说,想不通也可以,对祁航直来说,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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