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伦敦还算繁华,人们流连在剧院和酒吧,白兰地和葡萄酒价格也没有飙到1940年高价。而离伦敦只有九十英里剑桥,在记忆中就更像个世外天堂。
被剑桥国王学院录取时候叔父以为那又是个恶作剧。他,bao跳如雷,差点把封着红色火漆盖着剑桥印章信封扔进炉子里。然而两个月以后还是从贝德福德郡搭火车到伦敦,拖着行李箱挤出车站,搭上长途汽车,半路在剑桥跳下来。下车瞬间,傍晚霞光扑面而来,远处高耸塔楼尖顶和礼堂落满温暖圣洁橘黄色,耀眼得几乎要用手指遮住眼睛。浮云之下,世界显得那安宁美好。
拿着介绍信费力找到灰鸽子街72号。房东是叔母朋友,和善伦敦单身老太太。两层红砖楼房,门前有白色栅栏围成小花园,种满金雀花。栅栏上斜挂个送牛奶用小木盒。
在这里住寄住五年,第二年遇见安得蒙,第四年他离开。然后又在这里等他年。
在剑桥国王学院学数学,成绩不算差。叔父说过,是个除数学什都不会白痴。遇到安得蒙后才发现,原来和他比,数学上也是白痴。
第次见到安得蒙是在图书馆外开满粉色小花苹果树下。春天剑桥很美,抱着两本黄色小说从图书馆拱门里出来,磨蹭着不想去见第二学年新教授。高等数学据说换学术界大人物,不仅在数学逻辑学和量子力学上深有造诣,甚至对密码学都有涉猎,光得奖项能把人压死。对胡子拉碴老头子没有兴趣,连逃四次课。埃德加帮点名被逮住,告诉教授说不想上课可以,但必须要带着期末要交论文亲自去见他。(对,埃德加是朋友,学油画,经常代去数学系课堂点名。)
苹果树不高,安得蒙就站在树下,依着树干靠着,单手插在长裤口袋里,肩膀上落几片细碎花瓣。他身材高而瘦,穿着干净整洁白衬衫,阳光透过花瓣和椭圆形树叶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像埃德加油画,色调柔和而温暖。他身旁围绕着圈学生,似乎在解答某个数学问题,埃德加也在里面。挤过去。
入学是在1936年,当时政治局势已经比较敏感,密码之类东西般很少有人公开讨论。走过去时埃德加递给张纸,上面写着长串数字。皱着眉头认半天,拖长调子念出来:“IloveProfessorAndemund.Wilson”。
周围群人哄然大笑。埃德加脸色白又白,说:“艾伦,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无辜摊手:“纸条上就是这写,怎会对那种老头子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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