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贴邮票,不知道寄到要多久,似乎石沉大海。肖重云算时间,可是按照他算时间,并没有等来张文山回音。于是他只好自己收拾好行李,按照预定计划回吉隆坡,然后去个叫做“纳吉”贸易城市。之前肖重云通过网络在这里租处独栋小洋房,楼下是客厅,楼上两间卧室。他把地址附在之前那封信里,寄给张文山。
刚住下来时,就接到家里电话,说是张文山独自回南洋。
肖重云心中阵猛跳,想给张文山打电话,又拿不准时机。正在犹豫当中,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站在二楼窗户前,往下看,正好看见张文山站在小楼楼门口,行李箱放在脚边,敲门。张文山穿着件黑色薄风衣,只手臂好像受伤,绑白色绷带,人却站得笔直肃杀,像是准时赴约魔鬼。
他竟然真来。
过几天学弟真上门,强行收走他衬衫和外套,说是已经深刻反省,要帮他送出去干洗。
不开心小学弟这样说道:“学长,你有过站在地狱里,上面突然投下束光经历吗?”
肖重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站在地狱里,但是他没有开口。
“当你觉得自己无所有,毫无用处,只能随波逐流地堕落和腐烂时,忽然有人对你说,其实你是天才。那个人你憧憬过,景仰过,就像阴沟里小草看天上太阳,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与他相同才华。就是那样人拉你把,把你从阴冷堕落地方拉到阳光里,因此你为他调这样款香水——这样香水,你会因为点钱,轻易改名字吗?”
肖重云说,当然不。
“这就是‘救赎’要表达东西,”小学弟气鼓鼓地,“学长,你就是出十倍价钱诱惑,也不会改名字。”
他又问:“肖学长,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不顺心事?”
其实那段时间肖重云经常笑,对谁都微笑,待人处事温和周到,他没有想到会有人看出端倪。抬起头,就对上双乌黑认真眼睛。
“你最近直在笑,”Nicolas道,“笑得心里发慌。感觉你想把这辈子笑容次性用完,笑完以后就再也不会对笑。”
这句话像把小小锤子,在肖重云心脏是敲击下。他摸摸学弟头,将这件事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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