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他简明扼要,牢牢盯着沈听眠,“喜欢你。”
“什?”
他嘴唇动动,像在唱歌鱼。
“沈听眠,很自私,喜欢你,是要你也喜欢那种喜欢。”
李牧泽把“你”咬得很重。
李牧泽是完美无瑕,整个小城里都挑不出来几个比他更好看男生,成绩好,家境好,性格也好,还是体委,好动且健康。
他应该可以活到百岁吧。
希望他可以和自己心仪男孩子在起,每天都沐浴在爱与温柔里。
沈听眠嘴上和他搭着话,还在劝他:“你不用想太多,喜欢什人是你自由,你要……”
“打。”
你长大,谁还管得你?”
李牧泽渐渐柔软,他把下巴收回去,眼里有几分讶异:“你不觉得恶心?”
“不恶心。”沈听眠举起手,要发毒誓来增加可信度。
他有些迟疑,因为他确实要摔得四分五裂,不得好死,但他真不觉得恶心。
好在李牧泽脸色变,把他手打下来:“神经病。”
他手真烫。
沈听眠快要被烫化,消融成稀薄灵魂,死在李牧泽身体里。
这真可怕。
就在瞬间,荡漾、轻飘飘超脱感消失殆尽,熟悉虚脱感如同彻骨凉水般毫无预兆地从头到尾灌入他体内。
万劫不复。
沈听眠不明所以。
李牧泽看上去烦躁极,把烟呸出来,大步跨过来,紧紧握着他手,捏成拳头砸向自己胸口。
“觉得恶心就打。”
他重重压在那里,噗通、噗通,沈听眠感觉自己手被李牧泽心跳打痛。
“说不恶……”
算来至今,这俩同学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沈听眠清楚李牧泽为什会跟他说这些。人就是这样,你知道越少,他告诉你越多。
只是他不知道李牧泽在琢磨什,眼神忽暗忽明,眨眼频率透着犹豫。
然后他又点燃根烟,小火花照亮他半边脸。
是啊。沈听眠盯着他想。
这就是他这辈子见到最后个人,多幸运才可以是李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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