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听眠抬起胳膊,挡下眼前光,“知道。”
李牧泽完全站到他面前,替他遮住刺痛阳光,有些焦急地说:“你是不是没看给你发消息啊?”
“没有。”
沈听眠倒也诚实。
“猜也是,
他平静地看着那个圆圆脑袋,看着它移动,贴着墙往前走,然后慢慢地,脑袋主人站起来,鬼鬼祟祟地捂着半边脸往里面看。
沈听眠:“……”
李牧泽:“……”
李牧泽似乎是打算悄悄摸到窗边往里面看眼,没想到正撞上主人脸,愣足足三秒,才低声骂句脏话。沈听眠打量着他,李牧泽好像距离上次见面又长大,他在这个瞬间是想对他笑笑,只是他没有这做。
李牧泽挠着头,万分纠结地敲敲窗户,小心翼翼且可怜巴巴在对嘴型:“打开吧。”
身,坐在窗边去看外面风景,过去他不这样,只是隔得很远,在病床上远远看着那个黑点。而如今,那个人不来,他也没有什需要再顾忌。
郑文英看出这个反常,却把这点理解成危险信号。
沈听眠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医生说他辈子都不能再做激烈运动,并且走路会有点跛脚。郑文英害怕极,她痛苦地做着定夺,勉强同意薛医生提议。
沈听眠知道自己明天要去做MECT,仍旧没什反应,被怎安排,怎治疗,好像怎样都可以。
这天他仍旧坐在窗边,郑文英出去接水,临走前把门锁上,不许他出去。郑文英办法很笨,在门口栓个大锁。屋内利器也早就被她收走,她是如此谨慎,又如此心酸。
沈听眠手没有劲儿,他推半天,才把窗户推开,冷风灌进屋内,他在日光中眯着眼睛:“你来干什?”
“,”李牧泽已是好久没有和他说话,光顾着盯着他脸看,心疼不已地问,“你是不是瘦?”
沈听眠不知道自己瘦没有,但他看出来李牧泽黑些,似乎还长高点。他闷会儿,问他:“你是不是穿增高鞋垫?”
“……啊?”
李牧泽懵懵地低下头看,又抬起头:“没有啊!”
独处时候,沈听眠会允许自己想想李牧泽。
他并没有看过李牧泽给自己发消息,猜测最后次消息或许是“你赢”“放弃”之类话,这没能给他带来什,他认命,在这几日治疗过程中,他被迫处于种令他人心安状态里,随他们怎折腾吧。
夏天真过去,有树叶都黄,而沈听眠记忆还迟钝地停留在很久之前某个黄昏。
很蓝很蓝天上,悬着颗彤彤红太阳。
沈听眠慢慢把目光收回来,看着窗外突然冒出来个脑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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