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哽咽着,拿出纸巾帮江旸擦。
江旸注视着林煦脸,眼尾和鼻尖哭得通红,冷淡人委屈巴巴抽泣,明明双手还在抖,却执着地掏纸帮自己擦衣服。
“好些吗?”江旸拍着林煦背,低声问。
林煦带着鼻音,说话瓮声瓮气,“你什时候来。”
“有会儿。”江旸抹去林煦眼尾挂着泪珠,眸色深沉,“昨晚,你也是这哭。”
他仓皇而逃,进洗手间就控制不情绪,泪水汹涌地流出,像开闸洪水宣泄着过往委屈。
许是江旸情绪太到位,又或许昨天遇到郭舒乐,多年来累积起来难过和痛苦随着泪水疯狂地涌出来。
他捂着嘴不敢出声,止不住地抽噎,无人言说难受像张密不透风网把他裹挟、勒紧,让他窒息、绝望。
林煦还记得写着段时感受,他故意安排这样剧情,给魏徽无法解释委屈,他代入就是自己。
魏徽台词他没有细细琢磨过,那些都是情到深处时,自发迸出来言语。
千疮百孔心。
魏徽从来就不是天之骄子,他有尊贵身份,却是在污水中长大,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说他狠心,包括他死去母亲。
他好不容易愿意去信任个人时,那人毫不留情地给他刀,扎在内心最软地方,结痂伤口再次被捅破,里面污血和浓水流出来,是经年积攒陈伤。
“OK!非常完美!”导演出声道。
江旸收敛情绪,涨得通红脸也恢复正常肤色,他转头,对上林煦目光,顿时愣住。
林煦擦衣服动作停下,抬眸问:“昨晚哭?怎可能?”
他哭过
他把自己经历过情绪给魏徽,把自己没有勇气赋予角色。
林煦很清楚自己和魏徽样,没有相信他们言辞,世人拿着道听途说“真相”,添加油醋地说着自以为正义,用唾沫星子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结束尽头是死亡。
林煦蹲在角落,情绪再次崩溃,又或者说情绪从未好过。
等他哭得筋疲力尽,终于有心思理会外界事物时,发现自己不知道在江旸怀里靠多久。
江旸胸前面料被他哭湿,好大片水痕,上面好像还有鼻涕。
邢星也看到,张张嘴,原本要与江旸嬉笑话停在嘴边。
晓雯惊异地说:“林老师……您没事吧?您……”
林煦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汇聚,滴滴地往下落。
屋内导演也看向他,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林煦摘下耳机,擦擦脸,声音哽咽又嘶哑,“……他们配得太好,有点入戏。……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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