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九岁,歇斯底里地喊:“你们就是想把撇开,家三口好生活在起!”
爸爸说:“怎会,多少男孩想拥有不被父母打扰自由,你个人就有套房子,同学们不知多羡慕你呢。”
他最后还是搬到楼下那套房里。
因为买两套房花光家里积蓄,楼下那套房没钱装修,只做基础水电,没有刷漆卧室里,只有张床,张书桌和个衣柜。
那栋楼质量不算好,在隔音上体现尤其明显,他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楼上搬动桌椅声音,人走动声音,马桶抽水声,他认真地听着,来猜测他们在做什。
他抿抿唇又说:“妈妈,你抱抱好吗?”
妈妈还是惊讶地看着他,动不动。
周围同学来来往往,家长牵着小孩手频频看过来。
他紧紧地攥着书包带,声音都颤,“妈妈,你抱抱,好吗?”
那天他有记忆以来第次闹脾气,哭着喊着非要妈妈抱他,那天他才知道大人也会闹脾气,他越是哭闹妈妈越是不抱他,最后是幼儿园老师把他抱上车。
林水直不明白父母为什不喜欢他,明明他和哥哥长得模样。
从小他就看着哥哥被爸妈偏爱,尤其是妈妈。
哥哥衣服永远是最赶潮流,他衣服直是哥哥不想再穿。
在外面买零食时永远是哥哥选,虽然他也能跟着吃。
是,他们不缺他吃,不缺他穿,也花钱让他去上学读书,尽到父母基本责任。
从那以后他更加阴沉偏执,和活泼热情哥哥形成鲜明对比。
那年他奶奶重病,在她去世前,他坐在病床前问奶奶:“为什爸爸妈妈不喜欢?”
奶奶说:“你是他们儿子啊,他们怎可能不喜欢你,
可能是太小,他只记得那时候他非常非常伤心,没有崩溃过。
第次痛苦到崩溃,是他们家买房子。
爸爸妈妈攒些钱,那钱能买套大点房子,他们却买两套小两居,楼上套楼下套。
对父母,对到需要独立空间双胞胎,两居室要怎住?
爸妈决定是他们和哥哥住楼上那套,他个人住楼下那套。
可是,同为双胞胎中个,在这样日复日偏差对待中,在每件小事不公平对待中,他内心痛苦而扭曲,看起来也越来越抑郁偏执不讨喜。
林水不是开始就那阴沉冷漠不讨喜,小时候他尝试过跟爸爸妈妈撒娇。
有次妈妈来幼儿园接他们放学,蹲在哥哥身边对他又亲又抱,然后拉着哥哥手要走。
那天林水做好久心理准备,握着书包肩带走到她面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她,“妈妈你抱抱好吗?”
妈妈诧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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