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希望你最好能给出你选人
原因，”裴延说，“哪怕只是对眼缘。”
会场很快布置完毕，周达非不太自然地在中间位置坐下，裴延坐在他旁边，面前剧本翻都没翻。
“那…准备好
咱们就开始？”何副征求地看周达非
眼。
他眼神很温和，但周达非能察觉到他就像是大人在尽力认真地配合小孩子玩过家家。
很显然没有任何人会认为周达非具备专业导演能力和素质，在工作上没人会信任个初出茅庐关系户。
“对，”手收回来后，何副边搓着掌心边试探着说，“待会儿面试时候咱们怎
坐？”
理论上试镜时候肯定是导演坐中间。两边位子视情况分坐副导演、执行导演、编剧、摄影等人。
可是裴延不说，谁敢让他坐旁边。
“该怎坐怎坐，”裴延对何副心思门儿清，“今天选人是你们事，就是来看看，不发表观点。”
何副进门去安排人现摆席卡。周达非看着门口条长龙队伍，忽然有点紧张。
腰杆笔直面带微笑，正朝他们礼貌点头。
周达非觉得有些面熟。
“这是《柠檬凉》副导演。”裴延给周达非引荐，“你叫他何副就可以。”
周达非想起来。裴延给他看过《柠檬凉》幕后团队所有人简历，他在那上面见过这个“何副”，只不过简历照片上“何副”还是个头黑发青年人，如今。
“裴导。”何副导演显然是个很有经验副导演，待人说话圆滑自然。他又朝周达非看眼，“周导。”
周达非觉得这很正常。
“嗯。”周达非冲何副点下头，从翻开剧本和名单那刻他就强行丢到所有羞耻、低落与不自然，眼里是平静客观
那些试镜演员手上拿着标记号剧本，就像学生时代站在考场外还在翻书考生。其中也有不少人在偷看周达非，他从外形到年龄再到资历，怎都更像是应该跟大家起排队试镜青年演员，而不是莫名其妙得个头衔导演。
“你待会儿真不会发表意见吗。”周达非问。
裴延嗯声，“说这些演员你想选谁都可以。你愿意话，选个男演女主也没意见。”
“……”
这事儿还真干过。
周达非忽然有种被人扒光游街示众羞耻感，从耳根子直烫到面颊。
他不是没有被人叫过“周导”，这原本是个很正常称呼。可在此情此景下，它显得极其讽刺。
何副年龄和资历都比周达非老得多。周达非主动伸出手，“叫小周就可以。”
何副跟周达非握握手，却没应下，只笑着看眼裴延态度。
裴延没有态度，像是不想插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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