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公司回来后,只要看到你就想冲上去打架。每次都尽量忍住、避开,可知道这
“就是这种性格,”周达非下巴抬,深色眸子映着手电筒白光,像湖水盛着弯月,“跟妈样。”
裴延皱下眉,没明白周达非意思,“什。”
“妈妈为什不再画画,是因为她要彻底告别过去自己。她必须完整切割,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样个她需要温婉样子。”
“也样。”周达非注视着裴延眼睛,“老师,你可以控制自由,逼去做你想让做事、以你想要方式,甚至个不高兴就想出各种匪夷所思方法折腾,譬如把家里搞停电还不告诉闸在哪里。”
“”
笑声,“她是美术老师。字面意思上,她每天都在画画。”
“可是在概念里,自出生之后她没有真正再画过任何幅画,想她自己也是这认为。”
“曾经偷偷看过她年轻时候作品,用色大胆夸张,风格多变而不安分——你知道吗,有时候觉得性格喜好更多是遗传她。”
“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变成母亲,没问过。反正要是因为,要是因为周立群,要是因为外公外婆。”
“你性格也是多变而不安分。”茶倒进茶碗后凉得很快,裴延抿口发现已经没几分温热。
“也可以装给你看——已经装过不少回。”周达非言语内容嚣张,语气却十分平和,“但装东西就像纸糊,只会越来越千疮百孔。”
“会不服、会抗争、会在被你次次打趴下服软后继续抗争——你很强,所以承认,如果们都无法妥协,最终结果就是被扼杀。”
“你说什?”裴延语气瞬间冷得像寒冰,凉气袭人还发着抖,“你这是在威胁。”
“只是在陈述事实。”周达非却很平静,“从前装过、也闹过,上次你逼安排自介绍,在公司里掐脖子像是形成肌肉记忆样,不得不服软示弱。”
“可越来越觉得做不到,并且是越来越做不到。”
茶几上手电筒发出光白得有些晃眼,周达非微微挪开视线,裴延这句话让他忽然有些明白今天停电是怎回事。
“今天怎啊,”周达非手肘撑着沙发背,往裴延身边靠靠,“好端端停什电。”
“这你要去问电。”裴延看都不看周达非。
“你怎想不知道,电怎走还不清楚吗?”周达非翻个白眼,“有什意见你就直说,别大晚上没事找事。”
“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狠啊,”裴延有些咬牙切齿,“想说什就说什,都不考虑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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