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得要死,在身上喷大量阻隔剂,才遮住琥珀变酸味道。
他把鱼片粥交给护工,让护工带进病房,自己到医院后面小花园抽两根烟。
理智上,他知道秦序是左池男朋友,知道他无法干涉,知道他胡搅蛮缠只会惹得左池讨厌他,可情感上,他始终接受不这个现实。
即使是冬天,小花园里还是有不少蚊子,在盛黎露出手腕上咬两个包。
捱到十点钟,确认身上没有烟味,盛黎才回病房。
挂断电话瞬间,他居然有种如释重负感觉。
他害怕麻烦,害怕亏欠。
就像他知道他和秦序信息素匹配度很高,也许秦序能够给他个临时标记让他更轻松地度过发情期,他却无法开口。
他觉得他如果提出要求,就是在利用秦序感情。
可情侣之间别说临时标记,发生什也再正常不过。
序安静地等着他回答。
“你到中国来有半年,你和你母亲好不容易见次面,要、要是你现在回来……”左池罕见地语无伦次。
“知道,会按原计划在这边再待几天。”秦序揉揉眉心,转而问道,“车祸是怎回事?”
左池把当时场景和从警察那里得到信息重述遍。
“才拿到驾照就开这快?太没有责任心,害人害己……要不是当时去机场,你也不会过那条路,就不会发生这样事。”
病房灯关,左池已经躺上床。
“阿池。”
盛黎在黑暗中喊他名字。左池没有睡着,黑加仑信息素浓度就是答案,但他也没有回应盛黎。
住院第四天,盛黎照常去上班。左池在半梦半醒间有察觉到他出门,但醒来发现
是他问心有愧,他想要理清楚自己心,却越理越乱。
当天晚上,想到左池没有吃上鲫鱼,盛黎煮鱼片粥。
因为下午插曲,他心情很差,但想到也许左池之后根本不会再吃他做饭菜,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他当然希望左池平平安安,可不得不承认,左池出车祸后这两天填补他过去两个月空白。只要和左池处在同屋檐下,他就会满足。
可今晚过,他和左池又要桥归桥,路归路。他不能再闻到近在咫尺黑加仑香,他不能再睡醒就见到左池,他不能再守在离左池最近地方。
左池摇头:“别把责任推到你自己身上。”
他们聊会,两人都没有什兴致。护工敲门提醒左池到时间该换药,左池应声,对着手机说:“该去换药,们下次聊。”
“好。”秦序轻声说,“注意养伤,不要为工作太拼命。”
明知道护工就在门外等他,左池挂电话,却没有立刻动身。
他发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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