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低估梅奉臣决心,现在将军府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外面人进不来,里面人也出不去,这拖下去不是办
桌上摆着午膳,十菜汤,外加数盘点心。已然是十分丰盛,然而在桌边落座两个人却都没什心思吃饭。
楚熹年静静回忆着逃婚当夜情景,然而记忆缺失,无所获。他反复低念着那名女子姓名,若有所思:“九娘……九娘……?”
谢镜渊闻言看向他,狭长眼睛轻轻眯起,唇角上挑,不怀好意笑问道:“你若真那想她,不如本将军送你下去陪她可好?”
谢镜渊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绿帽乌龟蛋,还是人尽皆知那种。想起门外赖着不走那个老家伙,脸色愈发难看,偏偏还杀不得。
梅奉臣或许不是燕帝最宠爱臣子,但却定是燕帝最信任臣子。官职不高,权力极大,与这种人对上无疑是自寻麻烦。
楚焦平连忙应是,立刻转身出府,带着人快马朝将军府赶去。
午时是天中最热时候。这种天气对谢镜渊来说或许不够温暖,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晒脱皮。
梅奉臣身上官服已然汗湿,后背沁出大片暗色。他却不动如山,继续守在将军府门前。墙上数十支弓箭齐齐对准他,无声比拼着耐力。
那名青楼女子大概死有段时日,被白布蒙着,看不清死相。然而恶臭之气却散得极远,不知是不是血水化开,沾到白布上,染出大片青绿黑紫污痕。
围观百姓捂着鼻子,连连作呕。他们面害怕这样场景,面却又想看看事态会发展成什样子。故而看热闹人越挤越多,流言也越传越玄乎。
楚熹年闻言终于回神,他给谢镜渊夹筷子菜:“将军说哪里话,根本就不认识她,何来什想不想。”
谢镜渊冷哼声:“你先把外面那个老东西摆平再来与说这些。”
堂堂七尺男儿被青楼弱女子所劫,这种谎只有黄口小儿才会信。
楚熹年静静看着谢镜渊,不知为什,片刻后忽然笑笑。其实让梅奉臣离开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谢镜渊把他交出去,切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但谢镜渊不知为什,宁愿和梅奉臣正面对上,也不愿交人。
“听说,死那名女子是楚熹年相好。”
“早听说,人是被谢将军杀,梅大人上门捉拿,结果被拦在外头。”
“不对不对,那青楼女子是楚熹年杀,梅大人指名道姓要找他呢。”
他们你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全然忘记这件案子还没有盖棺定论,仅仅处于怀疑阶段。
将军府内阴云密布,仆役们将谢镜渊房内东西尽数搬到余痕阁,全程静悄悄,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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